闷油瓶一如既往的闷,也不和我打招呼,一直就在那里打瞌睡。我想故作殷勤的和他叙叙旧,说了几句发现他根本没在听。胖子让我别费力气了,说他上车来后一直都在睡觉。
车开了以后,我和胖子和潘子一起锄大d,打跑得快消磨时间。我一边打着一边琢磨着陈皮阿四,这老头上了车后就一直没讲过话,潘子跟他套近乎他也只是嗯一声,车一开就自顾自走了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胖子还低声问我,“这瘦老头是谁啊,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潘子轻声和胖子讲了一下陈皮阿四的事情,胖子听到他九十多岁了,脸都绿了,说道:“你可别告诉我这老家伙也得跟我们上山,要真这样,到没人的地方我先把他给人道毁灭,谁也别拦我,反正他进去了横竖是一死。”
潘子赶紧压住他的嘴巴,轻声道:“你他娘的少说几句,老家伙精得很,给他听到了没到地方就把你害了。”
我回忆了一下陈皮阿四,在茶馆里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高深莫测的国学大师,旁边一群人围着,以这种人的势力和造诣,再加上这么大年纪,怎么会一个人来“夹喇嘛”?不怕给我们害了吗?
和潘子一提,潘子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咱们现在都是三爷夹来的喇嘛,不管是小沙弥还是方丈,现在都给三爷夹着呢,这是江湖规矩。他要分这杯羹就得按规矩来,他来头再大都没办法。”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他娘的我们是得小心着这老头,表面上他是一个人,其实他这样的人,肯定有安排自己的人在四周。”
胖子听了骂道:“老子就搞不懂了,你那三爷整这么个人出来干什么?这不存心添乱吗?要这人真这么邪,我看着咱们得先下手为强,要么绑了要么做了。”
潘子看了看门口,说道:“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三爷提这个人来肯定有用意,咱们就买他的面子,反正他这么一把年纪了,年轻时候再厉害也没用,到时候要真――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闷油瓶子的手突然从上铺垂了下来,一把捏住了潘子的肩膀,力气极大,几乎把他捏得叫起来。
潘子给他弄得呲牙,后半句话就没说出来。我们都愣了一下,潘子对闷油瓶子没什么好感,刚想说话,门嘎吱一声,陈皮阿四走了进来。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忙低头继续玩牌,就好像读书的时候考试作弊被老师察觉一样。
老头子看了看我们,也不说话,回到自己的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他在这里,我们也不敢商量事情,只好集中精神打牌。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第二天晚上将近零点,我们的车停靠在了山海关。
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不过是人造景点,大部分是1986年重修的。我们要转的下一班车还有两个小时才到,胖子说要不要去看看,我说都凌晨了,又没月亮,看个鸟啊。于是我们几个人跟着同样转车的一大批天南地北的人走向车站候车室。
现在正是春运前夕,人已经很多了,车站里面气味难闻,各种各样过夜的人都有,有的还卷铺盖睡在地上。我们小心翼翼地顺着人流进去,生怕踩到别人。
人很多,走得极乱,一会儿工夫我们几个人就给冲开了。闷油瓶和陈皮阿四给冲到离我们很远的地方,胖子给几个人踩了脚,在那里直骂。我想招呼他们别走散了,举手让他们看我的位置,潘子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拉的蹲下腰去。
我心中奇怪,就听他道:“有警调子!悠着点。”
我一听赶紧顺着势头坐到一边的地上,左右都是人。我用眼角的余光一看,大门口,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和几个协警正在查身份证。
我低头对潘子用杭州话轻声说:“没事吧,杭州也经常有,查身份证而已。我们也没带装备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