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陈母挽着自己,把她交给对面的男人时,之前的一幕幕全堆砌在了心头。泪水决堤,像洪水奔涌,一瞬间冲垮了河岸。眼睛紧接着一热,鼻尖酸楚,便再难控制了。
以后的命运,就像他们牢牢牵着的双手,紧紧锁在了一起。
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脸上有一股温热拂过。
她抬头望去,冯明望也是眼圈发红。
对上目光的那一刻,他弯了弯唇角,拂去她脸上的泪滴,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提醒:“冯太太哭了都这么好看,冯先生羡慕不已。”
本以为这句话能让她破涕为笑,不知为何,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男人直接没了法子,硬是旁边的司仪给圆了回来。
之后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只记得人很多,只记得戒指是冯淮滢和冯淮安送上来的。
陈青衿些微诧异,看向冯明望,后者倒是不意外,慢条斯理地拿起戒指,给她戴上。
至此,也只能忍着好奇,拿过另一枚戒指,给他戴上。
直到他们下去,听到司仪的声音,两人拥吻时,她才轻声问:“不是关雪上来的吗?”
男人唔了声,轻咬她的唇:“本来想让他俩做花童的,但听说年龄大做花童对新人不好,就没让。”
“……”
嘴上回应着,她支支吾吾:“你还挺敢想的。”
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陈青衿有些紧张,双臂根据以往的经验,下意识地圈上他的脖子,耳边只听见一声笑。
“别这么热情,想亲回家再亲。”
反应过来,红着脸先撤了,引得一旁的司仪拿她开涮:“今天咱们的新娘比新郎都热情啊。”
下面一阵哄笑。
陈青衿:“……”
大意了。
自这之后,每当和冯明望那边的朋友见面,总会被人意味深长地看上一眼,那眼睛里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看不出来啊。
退了场,换了一身敬酒服出来。
陈青衿这边的亲戚朋友不多,多是科室里面的人,主要是冯明望那边的朋友多一些,挨个桌敬完酒,穿着高跟鞋的脚都快废了。
冯明望抱着她去换鞋,把鞋给她提上后,起身坐到她旁边:“高跟鞋对身体不好,以后少穿。”
“你以为我想穿?”陈青衿白了他一眼,“婚礼上要是穿平底鞋,别人以为我怀孕了事小,要是以为我是要逃婚,还不够你丢脸的呢。”
“为了我,辛苦你了老婆。”男人极其有眼力见地附上唇。
“你倒是越叫越顺口了。”
“熟能生巧。”
“不要脸。”
宾客一一送走之后,便到了冯明望心心念念的重头戏。
新房还是在那个家,只是添置了些东西。
明明是两人之前就有过的事,今天也不知怎的,看到这一床的大红色却红了脸。拿着衣服去洗澡,墨迹半天才出来,男人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等着她了。
见她出来,朝她伸了伸手:“过来。”
陈青衿不自在:“你怎么还不睡啊?”
本以为出来的晚一些,能把他熬困,谁知道,男人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不说,目光里也是从前未见过的炯炯之态。
“新婚之夜,哪有新郎早睡的道理。”见她不过来,冯明望掀开被子,下床抱她。
掀开被子的那一刻,陈青衿的眼睛都直了,脸上愈发滚烫,那被子上的红,像是会传染似的,直接通过空气,传到她的面颊和耳根。
反应过来,把毛巾砸到男人脸上:“流氓。”
“……”
说再多无用,最后都用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