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人生当成一场游戏。不了解她的人,可能会觉得她每时每刻都是十分快乐且洒脱不羁的,毕竟一切都无法束缚她;事实上,她感到快乐的时刻屈指可数。
小时候,她的快乐是背着一心想要她练出纤腰的母亲偷吃蛋糕那时,哪怕只是一块抹着厚厚黄油和奶油的面包,都会令她愉悦不已。然而,这样的快乐只持续了两年,等她稍大一些,心智也稍成熟一些后,美味的蛋糕就再也无法给予她快乐。
因为她已经在母亲那里取胜了。
而取胜的快感,在对方的“王”被她将死时,就已经结束了。
在没有挑战的日子里,她的人生就是灰色的,毫无乐趣可言。
她感到空洞和无聊,直到学会如何把活生生的蝴蝶钉死在玻璃盘子里,这种空洞感才稍微被填满;但很快,更加强烈的空洞感又将她席卷。
她的确把每一个人都当成棋子。
认识一个人时,她不会对他们的过去产生好奇心,也不会跟他们讨论彼此感兴趣的话题,而是思考这颗棋子该放在什么位置上?
树的影子在窗户或墙上晃动时,即使看上去十分像象棋里的车或马,她也不会想象把树影放在棋盘的方格上。
但当一个大活人站在她的面前时,她却不需要任何想象力,就能把对方当成一颗象牙棋子,并伸出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他的头,把他摆放在自己想要的位置上。
“我是不是该夸夸你?”她歪着脑袋说道,“你很聪明,为我制定的游戏也很吸引人,我已经很久没这样兴奋过了。”
“非常感谢陛下的肯定。”他微微颔首,语气冷淡,举止彬彬有礼。
她的呼吸不禁急促了一些。
他这副模样,简直是在勾引她,就像歌剧院里以出卖美色为生却故作高贵的男演员一样。
区别在于那些男演员的高贵是虚假的,离开了贵妇人的追捧,高贵挺直的脊梁骨就会重新变得弯曲起来。
他的高贵却是货真价实的。
艾丝黛拉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非常粗鲁的话:“你这样子,特别像一个擅长勾引女人的男/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