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在冲动之下，让她难受，让自己也难受。

可如今想来，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

但在当时的处境下，又是心境不一样。当时他能说这些话吗？不能。

一没勇气，二没立场，三来也不是时候。

周围的豺狼虎豹，只需要稍微伸个爪子，就能弄伤她。

只有他重新站起来，足够强大了，才能护她周全。

可时间上又没那么多的机会，时斐被迫离开，孩子的事造成误会，后来的种种问题，差点让两人分道扬镳。

事到如今，他再也不能等了。

霍昭庭破罐破摔，一口气说出所有没说出来的话。

“在你大学的时候，我就把你放在了心上，所以当时你来找我，我并没考虑多久。

小斐，我第一次见你，就在你们学校的那棵栀子树下，后来你频繁出现在图书馆里的书架下，直到我看见你和盛淮景在一起……”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她怎么会不记得

这一切，都是时斐不曾知道的。

敏锐的她很快想起来，别苑的栀子树，那时修缮好的露天阳台，和学校图书馆一样的书架……竟然都是有迹可循？

还都是和她有关？！

这些，她到现在才知道。

或许是来得太突然，让时斐愣在了原地，她缓和一会，才缓缓抬头，只问他。

“所以……你很早以前就……喜欢了我吗？”

试探性的提问，带着不确定的因素。小心翼翼的目光，对上的却是霍昭庭毫不犹豫的回答。

“没错，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了，以报恩的名义让你做我太太，不惜一切在变故中带你到霍氏，也是在我计划之中。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算计我，也从来没有觉得当初我为你丢下的一切不值得，我只庆幸，在你那么喜欢盛淮景的时候，老天爷给了我这个和你产生交集的机会。

哪怕后来的事情失去控制，超出我的预想范围，但都没关系，我还有机会和你坦露心迹，也有机会彻彻底底地正视自己的内心。”

说完这一切后，霍昭庭握住她的手来到了他的心口处。

时斐感受到她有力的心跳，自己的那颗心，跳动得也越来越快。

当两人之间隔着的最后一层纱被狠狠揭开时，隐藏在心底的满满爱意，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

时斐红了眼眶，视线在顷刻间变得模糊起来。

原来，是这样。

从来就不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是彼此不确定的爱意，是彼此被现实所困，不敢正视的内心。

随着滚烫的眼泪忽然砸下，时斐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忍无可忍地崩溃起来。

积压在心里很久很久的情绪，全部喷发，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她紧紧抓着霍昭庭的胳膊，似有千言万语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霍昭庭满脸心疼，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心里的愧疚也难以用言语说清。

“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这一切。小斐，对不起。”

很早的时候，面对周围的危险他不能说。后来有了机会，却因为嫉妒赌气不愿说，直到两人分开，他的记忆被秦清混乱，似是一切都要从头来过。

这个时候，霍昭庭也知道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但这种事情，不是说消化就能消化的。

时斐经过很长时间的缓和，她才抑制那些轰然跑出的情绪。

而车子，也停在了山间的一间民宿里。

隐藏在山顶丛林里的单栋别墅，全玻璃的外景，仿佛置身于一个水晶球的童话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