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之衡。”

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他是猜测的。

夏萌萌提起秦之衡时她的反应，加上她和秦昼川之间的关系。

他猜到了秦之衡是她的儿子。

盛菀凝鼻子有些发酸，整个人缩在宽大的毛毯里，显得可怜极了。

这几天离开秦家，她除了觉得轻松，更多的还是在难过。

不是难过离开了他们父子。

而是难过自己的失败。

她居然连一个孩子都没有教育好……

“孩子还小，一切都有机会。”

盛菀凝晃了晃脑袋，“没有机会了。”

她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会再有机会以亲妈的身份去教育孩子了。

“你和秦昼川……”

封冥欲言又止，大概是想了一会措辞。

半晌他才开口：“抱歉，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隐私，只是觉得好奇。”

“我明白，你肯让我来封家医治封奶奶，又放心让我和萌萌接触，肯定是调查过我的。”

既然如此，就不可能不知道她“恋爱脑”的经历。

盛菀凝扭过头，冲着他轻笑一声。

“你想笑就笑呗，我知道我过去那样是挺蠢的。”

封冥拧起眉。

他没这个意思。

“封先生，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一阵凉风吹过来，盛菀凝缩了缩脖子，用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睛盯着封冥。

“我可以少收你一点儿诊金的。”

他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什么忙。”

“一个后，我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话没说完，封冥的那双眸子伶俐了几分，带着几分冷峻。

盛菀凝赶紧继续说。

“我会换一个身份，过我自己的生活。”

眸光里的寒意淡了几分。

封冥原本僵直的后背也软了下去，“你是要，假死？”

“是。”

盛菀凝点点头。

“需要我帮你什么？”

“以我现在的能力，想要完全换一个身份还很难。”

“你怕秦家的人找到你。”

“他们肯定会找到我的。”

封冥了然，颔首道：“知道了。”

又起了一阵风。

就像是带来了封冥的回答。

他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可盛菀凝明白，他这是答应了。

有了封家帮忙，盛菀凝安心了很多。

秦家……她终于可以完全脱离了。

一直到回了房间，盛菀凝看着手机上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和短信，这才吸了口凉气。

糟糕！

丁晗怎么去秦家了！？

顾不得现在是晚上，盛菀凝拿着手机去到阳台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