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停滞了两秒钟，他堪堪颔首维持的面色，按动按钮将轮椅往前半寸。

檀木扶手堪堪抵住她膝头，将人困在方寸之间。

封冥低头，从盒子里将项链取了出来。

他要上前时顿了一下，微微皱眉道：“我的手有些凉，尽量不碰到你。”

“好。”

盛菀凝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任由他倾身上前帮自己戴上项链。

冰凉的红宝石垂在锁骨下方，让盛菀凝没由来的打了个小小的激灵。

鼻尖都是他身上的气味，说不上是熟悉还是陌生，盛菀凝只觉得，似乎每次在嗅到这个味道时，都会觉得很安心。

项链的卡扣并不算好戴上，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好几秒钟没有分开。

盛菀凝小声的岔开话题：

“你别担心，我师父会有办法帮你治好的。”

“嗯。”

封冥回答的心不在焉，喉结又一次滚动几分。

他努力的让自己的思绪落在项链的卡扣上。

不经意间，小拇指还是轻轻碰到了她的后脖颈，像是触电一样迅速蔓延开酥麻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的收了回去。

盛菀凝没有察觉到这些，只当他是在思忖自己说的话。

她柔声继续道：“你有想过，治好了双腿之后怎么办吗？你弟弟那边知道了消息后……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动作。”

这应该也是封冥一直对治疗不愿上心的原因。

治好了他只怕会变本加厉。

可这次，封冥的想法有所不同。

“他最近，应该无暇顾及。”

“嗯？”

“我放出不少封氏在海外的空壳企业做诱饵，封珩以为那是封氏未来的行业转型机会，将矛头都对准上去，他损失不小。”

项链戴好，封冥有些不舍的后仰，拉开和盛菀凝之间的距离。

瞧着盛菀凝，此刻脸上闪过几分惊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

盛菀凝迟疑了一下才道：“前些日子我看财经新闻，说是封氏海外转型的几家企业都遇到不同程度的危机，所以……那只是诱饵？”

封冥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你什么时候居然关心起封氏了。”

盛菀凝一听，脸上不自觉的红了几分。

她当然没办法告诉封冥，那时候自己的心头出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想法。

礼服腰间还能再收一收，盛菀凝认真的配合店员重新量了尺寸，弄完后过来陪封冥坐着喝茶。

“紧张吗？”

“还好。”

盛菀凝如实的回答，“想到这是必须要踏出去的一步，就觉得没什么好紧张的。”

“明天，秦昼川大概率会和乔林殊一起来。”

盛菀凝抬眸看过去，带着几分探寻。

封冥解释：“有人将他们俩的事捅了出去，乔家已经知道了，默认了两人在接触。”

盛菀凝微张着嘴，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这件事儿。

“乔家不可能主动把女儿推出去，消息只能是秦家这边走漏的，秦昼川这个人虽说问题很大，但是我了解他，他很少做背信弃义的事。”

盛菀凝冷静的分析者，手里无意识的转动着水杯。

她没留意，面前的封冥脸上闪过一丝吃味。

她了解他。

也是，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

可以理解。

“赵玉莹。”

盛菀凝分析了一通后，吐出这个名字来。

封冥迟疑了一会。

“秦昼川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