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下令,几名护卫御马上前,腰间长刀出鞘,闪过冰冷寒芒。

荆望也拔出了?刀,徐氏的护卫眨眼便已近前,为首者?与他短兵相接。

只是一个照面,他那?把用了?许多年的长刀便崩碎了?细小裂口,荆望虎口发麻,被这一击的力道震得气血翻腾,口中却还是道:“陵安郡都尉徐平津,领兵戮杀郡中百姓四百余,以火焚村”

坊市中行走的庶民黔首站在原地,停下手中动作,静默地望着?这一幕。

荆望左手仍高举战旗,当他的血也溅在旗上时,口中那?句话似乎也越发多了?几分可信。

坊市中楼阁错落,楼上回?廊逐渐也有人聚集,低头向下方?望来,旁观这场突来的变故,神情难掩复杂。

他如此行事又?有何意义?

一介庶民,胆敢拦下世?族车驾,便是身死?于此也无人问津。

而今日之后,徐平津仍会是高高在上的世?族,在北燕朝堂得居高位。

在场大多数人都觉荆望此举愚蠢,但当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句话,即便为徐氏护卫逼下马,青衣为鲜血染红仍不肯住口时,四下议论声都渐渐小了?下来,最终尽归于寂然?。

陵安郡都尉徐平津,领兵戮杀郡中百姓四百余,以火焚村

冬日的朔风中,这句话回?荡在无数人耳边,又?像是震响在他们?心中。

如今在这坊市中的,多是无甚身份的庶民黔首,此时如何能不生兔死?狐悲之感。

或许有一日,同样的灾祸亦会毫无预兆地降临在他们?身上。

和銮轻响,原本?喧闹熙攘的坊市静默无声,无数道视线明里暗里落向坐于车中的徐平津。

车轮碾过雪地,纵使他从未将身份低微的庶民放在眼中,此时也觉出微妙寒意,但更令他生恼的,是乐坊回?廊上数名世?族投来的戏谑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