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铃铃翻身,伸手扯了扯被子,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又睡了过去。
宗蕤:“”
翌日,青铃铃睁眼时,宗蕤已经收拾好,在脸盆架前洗漱了。
许是没有见过他这样伺候人的,宗世子偏头看来的那一眼似笑非笑,不是很友善。青铃铃心里一紧,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哒哒跑到宗蕤身前,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替他浸水。
青铃铃才醒,再加上这人睡相不够安分,头发毛燥燥的,像刚在地上打了滚的猫,有点懵懂可爱。宗蕤看了两眼,再擦了次脸,说:“走了。”
青铃铃“诶”了一声,赶紧送宗蕤出门,等人下了楼,才收回目光,回了房间。
烟花之地没有秘密,青铃铃攀上宗世子的消息很快就传了个遍。这日,青铃铃正趴在桌上练字,就听人叩门叫他,说宗世子来了,让他去伺候。
青铃铃应了声,搁笔起身,走在镜子前快速收拾了一番,就出门去了。到了雅间,他却发现里头不只有宗世子,还有一群锦绣子弟,其中就有梅绣。
梅小侯爷偏头看来,那一眼有点阴沉,青铃铃顿住脚步,低下了头。
宗蕤见状笑了笑,说:“杵在那儿做什么?来。”
青铃铃走到宗蕤身边,给他倒酒,这次没有溅出来。宗蕤捏了下他的指尖,说:“哪儿沾的墨?”
“啊,”青铃铃才发现,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到身后,“方才在练字,听说您来了,就想着快些来伺候,一时没有察觉,请您别怪。”
宗蕤说:“练的什么?”
“《宁和帖》,”青铃铃赧然地说,“照猫画虎,不成形状。”
宗蕤在青铃铃的房间里见过他的字,闻言说:“《宁和帖》锋芒内敛,不适合你。”
青铃铃是真心想练,闻言蹲身,将手臂枕在宗蕤膝上,说:“那您说,我练什么帖最好?”
“你练的是小楷,《平桥帖》吧。”宗蕤摸着青铃铃的下巴,懒散地说,“我那里有原帖,改日叫人拿给你。”
青铃铃握住宗蕤的手,用侧脸轻轻蹭了蹭,抿唇莞尔,“谢谢世子。”
这些纨绔子弟聚在一起,都是挥金如土,开一局赌能拿出青铃铃想都不敢想的筹码,他站在宗蕤身旁,却发现宗世子很少参与这样的赌局,有人邀请,他也只是懒懒地摆手。
觥筹交错,香纱掩映,角落里传来一身娇/喘,青铃铃侧目,瞧见姑娘的纱裙已经褪至胸口,榻上的男人将手摸进了她的裙底。
青铃铃收回目光,却猛地对上宗蕤的视线,他怔了怔,下意识地撇开了眼。
宗蕤静了静,伸腿勾青铃铃的小腿,青铃铃一个踉跄,摔在他身上。他伸手把人抱住,说:“羞了?”
青铃铃脸皮发烫,说:“看得多了。”
嘴硬,宗蕤伸手捏他的下巴,笑着说:“滚蛋。”
青铃铃站稳,行礼后转身溜了,出门时没敢往角落里看。他脚步匆忙,出门时不慎撞在来人身上,“对”
“狗玩意儿,走路没长眼睛!”
道歉未落,一巴掌迎面抽来,青铃铃脸颊一偏,摔在地上,眼前都黑了。他撑地的手捏紧袖摆,却不敢表露丝毫不满的情绪,能进入这间房的,都有大来头。
屋中的人听见动静,纷纷看向门口,梅绣看了眼青铃铃,又看了眼来人,面上露出点看好戏的意思。
“哟,三公子,何必跟小玩意儿置气?”
有人上前安抚,不知是不是故意,鞋底从青铃铃的手上踩了过去。他痛,却不敢叫,邺京之内,能直呼公子却不冠以姓氏的,唯有皇姓。
来人是宁王府的三公子,宗世子的弟弟。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若是其他人,也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