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完全看呆了,不知怎么就说到自己身上了。

“他没有不好的。”裴明甫说,“真要说半点不好,就是有时候太无畏,让人喜欢,又让人担忧。”

老爷子话里有话,宗随泱与之对视,说:“纯粹热烈的玫瑰不会落入荒芜之地。”

裴明甫目光深沉,说:“你不像是惜花之人。”

“如果爱之,自然惜之。”宗随泱不卑不亢地说。

裴明甫语气温和,话却尖锐,“如果不爱,则弃如敝履?”

“您应该对您精心养育的玫瑰保持百分之百的信心,它足够光彩照人,也能够安身自保。”宗随泱说,“一朵在爱里长大的玫瑰,难道不懂得辨别爱吗?”

裴溪亭从小在裴明甫的疼爱中长大,要让他察觉不到两份爱的落差感,这是一件很困难,很考验人的事情。

裴明甫笑了笑,说:“这个我倒是相信。溪亭最受不得委屈,也学不会忍耐,他敛着一身的尖刺。”

“这本就是不该和他沾边的东西。”宗随泱给裴明甫续茶,侧手说,“裴爷爷,请。”

裴明甫端起茶杯,闻了闻,笑着说:“那就让我慢慢地、好好地品品这杯茶。”

??[104]番外Flechazo(下):现代if线(无穿书,无记忆版)

午饭后,宗随泱将裴家爷孙送回西群别墅区。

裴溪亭下车后走到驾驶位车窗旁,宗随泱降下车窗,微微探身出来。裴溪亭看了他几秒,说:“慢点开。”

“好,回去吧。”宗随泱和裴溪亭告别,摇下车窗,驱车离开。

裴溪亭目送黑车驶出目光尽头,才回头走到裴明甫身边,调侃着说:“您觉得这杯茶怎么样?”

“太醇厚,”裴明甫说,“得慢慢细品。”

“没关系,日子还长。”裴溪亭笑了笑,握着老爷子的胳膊,和人回了家。

下午的时候,裴溪亭帮老爷子裱了一幅书法,就回到卧房收拾自己。

裴明甫经过,在衣帽间外说:“他们应酬,至少得晚上11点左右,你这么早收拾什么?”

“多搭配几套。”裴溪亭扬声说。

裴明甫觉得没必要,说:“我孙子怎么穿都帅。”

“怎么穿最帅?”裴溪亭为难人。

裴明甫答不出来,只得转身逃走了,留下裴溪亭一个人在衣帽间穿上脱下穿上脱下中途下去吃了晚饭,又继续上楼收拾了半个多小时,这就准备出发了。

裴明甫在沙发上看新闻,偏头看了眼走出电梯的人,仔细一打量,说:“嗯,很帅。”

但他孙子平时也穿得很帅,随便穿件睡衣也很帅,恕老年人看不出什么差别来。

“我想了想,不能穿得太出格,也不能穿得太郑重,只能日常穿搭。”裴溪亭原地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的休闲黑色西装套装,尤其是作为亮点的颈部飘带,“这一身和我的捧花很配。”

“哟,还准备了花?”裴明甫好奇,“什么花?”

裴溪亭打了个响指,说:“秘密。”

裴明甫露出“好吧好吧”的表情,说:“祝顺利。”

“等我好消息。”裴溪亭挥了挥手,径直奔向车库。

酒局开始的时候,宗随泱点开手机看了一眼,继他们欣赏了裴明甫的书法大作后,裴溪亭并未再给他发送任何消息。

酒过三巡,宗随泱点开手机,已经晚上10点了,和裴溪亭的聊天框仍然毫无动静。睡着了吗?

不,应该不是。

裴溪亭自然有渠道知道他们这场酒局的时间地点和进展,的确没必要问他。

“宗总。”对坐的人说,“今晚心不在焉啊,一直在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