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最骇人听闻的话,偏偏还如此理直气壮。
“好啊,”和这疯子相处得久了,他也快要被传染,“我不过一个废人,若是死了还能让苗疆大巫给我垫背,我也不亏。”
苗霜唇边的笑意扩大,十分高兴地吻上了他的唇,而祁雁竟也没有抗拒,他闭上双眼,回应了这个吻。
这一次没有腥涩粘腻的血气,没有想咬断对方舌头的刻骨的恨意,于是这个并不令人期待的吻竟也变得缠绵起来,滚烫的呼吸彼此重叠,这一刻他们仿佛世间最普通不过的夫妻,精神和身体都达到了契合和共鸣
苗霜搭在他肩头的手缓缓向下,轻轻挑开了他的腰带。
祁雁微微蹙眉,打断了这个吻:“又干什么?”
“将军刚刚帮了我,难道不需要我帮你吗?”苗霜笑道,“哦,虽然不是你自愿的,不过没关系,我这人向来大度。”
祁雁:“……”
他试图推开对方的手:“不必。”
“真的不吗?”苗霜咬了咬他的耳垂,“也许陛下明天就会召我进宫,也许明天我就会行动失败,你我都会死,就把这当成赴死前的最后一夜,如何?”
不等他作答,苗霜又开口,那语气有些幽怨:“这段时间为了给你调养身体,我也算是克制再克制了,怎么看也该是个善解人意的妻子,人不尽兴就去死,枉为人,将军若是今夜不满足我,等我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祁雁神色复杂,终是松开了手。
衣带悄然滑落,昏暗的烛光下光影晃动,略显异样的声音在安静的卧房内格外清晰,没人记得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滚上的床,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有极致的欢愉在身体里爆发,在某个瞬间突破桎梏喷涌而出,犹如离弦之箭。
*
弓箭已经做好,第二天,祁雁让来福清理了将军府里的训练场。
这是一进相对僻静的院落,但祁雁自幼在边塞长大,极少回京,府里的训练场也是摆设,直到两年前他被陛下召回京中,才会偶尔回家,兴致来了,会在训练场里耍一会儿枪,或者是剑。
自从他被下狱,府里被抄家,训练场也再次荒废,入冬落了一层积雪,很多器械都破败了。
他让下人们把训练场收拾干净,换上新的箭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