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碗里一点没见少的药,又看了看完全不配合的将军,把药碗重重搁在了床桌上。

魔尊大人的耐心就像竹篮里的水,一滴不能再多了,他面色阴沉地盯着祁雁看了一会儿,忽然将目光转向在旁边监工的蛇。

他一把抓起蛇按在了药碗旁边:“不是想照顾他吗?给你机会,你来喂。”

白蛇:“???”

它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家主人如果蛇的确能露出“震惊”这种表情的话。

和蛇大眼瞪小眼片刻,苗霜自觉没趣,果断起身:“来福!”

来福正在和账房核算定做家具的账目,听到他喊自己,立马放下手头的事,跟着他来到房间。

一看到床上半死不活的祁雁,来福不禁愣住了:“将军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快死了呗。”苗霜没好气道。

“什么?!”来福大惊,“将军不是昨天还好好的?”

苗霜:“……”

也不知是哪只眼睛看出他“好好的”。

懒得解释,他把药碗递给对方:“赶紧喂他喝了,再不退烧就真死了。”

“哦哦!”来福急忙接过。

他坐在床边给祁雁喂药,苗霜就站在旁边看着,越看越觉得浑身膈应,像是有小虫子在身上爬。

身为小厮,干伺候人的活儿,自然有伺候人的耐心,祁雁不配合他就慢慢地喂,流出来的药汤用手帕擦掉……明明没有哪里不对,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终于,苗霜忍不住了,一把夺过还剩小半的药碗,命令:“走开。”

来福:“啊??”

他一脸懵逼地让开了位置,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浑身写满了疑惑不解。

不是让他喂药吗,这还没喂完呢,怎么又不让喂了……

“这不用你了,去跟厨房说中午给将军做些好消化的吃食。”

“是,小的这就去。”

来福风风火火地走了,苗霜看了看剩下的药,端起药碗一口抿进嘴里。

俯身覆上祁雁滚烫的唇,强行把药给他渡了进去。

药汤打湿了他因为高烧而干裂的唇瓣,苗霜轻轻掐住他的下颌,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又在那唇瓣上用力啃咬了两下,直到啃出一丝血气,血的腥味和药的苦涩在口腔中交织缠绕,他看着祁雁嘴角的伤口,终于心满意足。

这样才像话。

姓祁的就算明天真死了,那也得带着他的痕迹去死。

他受不了别人碰祁雁,让来福帮他按摩已是极限,碰嘴唇是万万不可。

在万魔峰时,他手下那些不知好歹的魔总想冲在他前面和祁雁交手以表忠心,可他那时只想把他们和那群苍蝇一样扰人的正道修士一起杀了。

祁雁的对手只能是他,他的对手也只能是祁雁。

他有些干渴地舔了舔嘴角,那表情看起来很想把面前的人嚼碎吃了,猩红双眸在他身上打量,似乎在寻找从哪里下嘴更好。

白蛇从被子里爬了出来,顺着枕边游走,用尾巴尖碰了碰祁雁额头的毛巾。

苗霜回过神来。

毛巾已经热了,他取下来重新投凉,覆回祁雁额头上,顺手把蛇扒拉到一边。

他守在床边帮某人冷敷额头降温,以免他真烧傻了,退烧药灌下去没多久就开始起效,祁雁出了一身汗,终于难受得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苗霜坐在他面前,对他说:“醒了?正好,省得我叫你,起来吃饭。”

祁雁还有些迷糊,也完全不饿,但苗霜已经不由分说地把他扶了起来,从床桌上拿起一碗清汤寡水的面,从里面挑了一筷子面条送到他唇边,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