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自己。”

祁雁没再说什么,翻身躺下了,他精神本就疲乏,呼吸很快变得平稳。

苗霜拎起遗落在床上的手炉,摸了摸已经冷了,重新添好木炭,抱着上了床。

习惯性地抢了半床被子,看到祁雁露出来的手,他皱了皱眉,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兔毛护腕,给他套在了腕上,狠狠塞进被子。

真是麻烦得要命,不如毒死算了。

第12章 第 12 章 他们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

但一觉醒来,苗霜打消了这个念头。

或许根本不用他下毒,姓祁的就先病死了。

后半夜时祁雁就开始发烧,苗霜懒得起来,没搭理,指望他自己退烧,结果到了早上,反而烧得更厉害了。

这些凡人的身体素质差到匪夷所思,区区几百只虫子。

苗霜十分烦躁,端着热好的药叫祁雁起来喝,却怎么也叫不醒。

就在他准备掰开他的嘴直接往下灌时,对方眼睫颤动,终于苏醒过来。

“赶紧喝药,”苗霜的耐心已然见底,“就你这身体还想让我给你治伤,阎王爷倒欠你九条命。”

祁雁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挣扎着坐起身来,就着他的手把药喝了。

药味冲得他脑仁疼,本就干涩的嗓子更疼了,忍不住咳了两声。

喝完了药,他想躺下继续睡,又被苗霜一把薅住:“吃点东西再睡,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口东西没吃,你身上还有几两肉够你这么饿?”

祁雁实在没胃口,一碗药下去足以抹消所有食欲,可苗霜已端着一碟点心坐在了床边:“尝尝,来福刚买回来的,还热乎。”

软糯温热的糕点抵在唇边,祁雁本能地张嘴咬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冲淡了嘴里的苦,他慢慢咀嚼吞咽,终于觉得有点饿了。

正想再咬一口,苗霜却已经不耐烦地把剩下的半块点心拍在他手心:“自己拿着。”

祁雁:“……”

究竟是谁说自己脾气好啊?

苗霜端着碟子走到了旁边,祁雁只能自己拿着糕点,凑在唇边慢慢地啃,啃了一会儿,他视线偏转,落在自己手腕上。

哪里来的护腕……

他轻轻摸了摸,雪白的护腕十分顺滑柔软,像是兔毛。

他在边塞驻守了十几年,那里的草原上野兔十分的多,但这种小东西机敏又狡猾,并不好抓,倒是练习骑射的好靶子。

练兵之余的无聊时间,他常常带着弟兄们围猎这些野兔,猎到的兔肉用来加餐,兔皮也可以剥下来制成帽子或披肩。

有时他们为了得到一张完整的兔皮,会故意将箭射偏一寸,贴着兔子的身体擦过,兔子受到惊吓会选择装死,这时只需上前提起兔耳,再拧断它的脖子。

只不过草原上的野兔大多是灰色的,皮毛也没有这么柔软顺滑。

抚摸着雪白的兔毛护腕,他脑子不太清醒地说:“兔子很可爱。”

苗霜诧异回头:“哈?”

祁雁:“但兔肉真的很香。”

苗霜:“……”

这家伙怕不是烧傻了吧?

祁雁把最后一口点心塞进嘴里,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挺好吃的,还有吗?”

苗霜一愣。

那笑容十分虚弱,他甚至不知道祁雁为什么笑,他极少在泊雁仙尊脸上看到情绪的流露,纵然现在这个祁雁要比曾经的祁雁表情丰富许多,但接触这么多天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纯粹的笑容。

他的确很喜欢祁雁这张脸,笑起来时那一抹温和冲谈了眉宇间与生俱来的冷意,以至于让他晃了下神,才反应过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