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霜被迫停下脚步, 抬起头看?他, “追上来得?还挺快。”

“夫人为何要跑?”祁雁十分不?解,“又为何生气?”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两只眼睛。”

苗霜不?屑地嘁了一声, 阴阳怪气道:“那将军可是该去看?看?眼睛了,该不?会是经脉尽毁的后遗症还没好吧?都要当?皇帝的人了,眼神若是不?好, 可怎么洞察人心,辨朝臣忠奸呢?”

祁雁:“……”

这叫没生气?

他上前一步:“那烦请大巫帮我?看?看?。”

苗霜后退一步:“宫里那么多太医,你不?找他们,找我?做什么?将军马上要登基了, 还是少和巫医异族厮混为妙, 免得?落人口实。”

祁雁眯了眯眼,猛地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凑上前来:“你到底在气我?什么?可是和那瑞王有关?”

“无关。”

“那又是为何?”

“不?为何,单纯今晚看?你不?爽,认识我?这么久了, 还不?知道我?蛮不?讲理无理取闹?”

“……”

被他一番冷嘲热讽, 祁雁心里也难免蹿出?几分火气,他用力将对方拉向自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既然不?说?好话, 那就干脆别说?了。

苗霜现在并不?想和他接吻,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更大的力道箍进怀中, 感觉得?出?来,这个吻颇带着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百般叮嘱他不?要乱跑,他还偏要乱跑,甚至是在某人眼皮子底下,还是以不?明不?白的原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这么干的是祁雁,苗霜早要接管他身体里的蛊虫,让他动弹不?得?。

但能?理解不?代表要做出?让步,魔尊大人向来我?行?我?素,什么事他能?干,但别人不?行?,并且他也不?打算和祁雁解释清楚,这事根本没法?解释。

两个人都带着点怨气地加深了这个吻,夜深人静的大街上,他们就这么吻得?旁若无人……旁也的确无人。

血腥气在唇舌间蔓延,这些时日一直在行?军打仗,即便亲热也是浅尝辄止,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激烈了。

好不?容易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祁雁舔了舔嘴角的伤口,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疼痛之上又覆盖了一层麻痒。

自从苗霜用蛊虫给他重塑完经脉,他的自愈能?力就变得?和对方相?差无几,这意味着不?论他们晚上折腾得?多过分,第二天早上醒来,身上依然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有。

这样的体质的确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却也少了几分成就感,做完了却没一点事,好像没做似的。

祁雁盯着面前的人,觉得?务必要想点什么办法?让他老实待着,最好是在床上待着。

于是他手臂一紧,托住对方的腿根往上一抬,直接把人扛到了肩膀上。

离地的失重感让苗霜微惊,怒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祁雁却充耳不?闻,轻功一展,扛着人便飞到了房顶,在屋脊上几个纵跃,很快没了踪影。

还在巡逻的禁军中有人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一眼:“什么东西过去了?”

另一人也跟着抬头,只看?见?月色当?空:“哪有什么东西?”

“我?刚才明明看?到一个黑影……”

“可能?是鸟吧,别管了,抓紧巡夜。”

*

大雍121年,天庆八年,四月初十,大将军祁雁弑君篡位,帝崩,年二十九岁。

季渊在位期间,大造杀孽,残暴不?仁,奸臣当?道,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