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的,”苗霜恶劣一笑,“这锅不是药,用来滤药渣的锅而已。”

他俯身将两个炉子都点了起来,盖好锅盖,坐在炉前守着。

祁雁神色怪异地打量他半晌,问道:“你真要给我治伤?”

“怎么,将军难道以为我之前是在同你说笑?”

祁雁有些难以置信,他的确不相信这苗人真会帮他,虽然现在看来苗霜并不是陛下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可他到底是血洗了苗寨,于情于理,苗霜不该帮他。

“为何帮我?”他问。

“帮你?将军误会了,我不是说过了,要把你做成人傀带回苗疆,”苗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笑吟吟道,“在那之前,当然要先治好你,我对人傀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不能难看,更不能难用。”

祁雁微微攥紧了轮椅扶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你就不怕我一旦伤愈,立马杀了你?”

苗霜不禁笑出了声:“你杀不了我,将军。”

“你就那么自信?”

“那是自然,因为”

苗霜伸出手,摸了摸他喉结旁的小痣,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已给你种下情蛊,你不但不会杀我,还会不可自拔地爱上我。”

第10章 第 10 章 现在还是白天!

祁雁愕然:“?!”

一股难以言说的恶寒涌上心头,他下意识拍开了对方的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喉结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细小的凸起,他迅速转动轮椅来到铜镜前,就看到镜子里那颗暗色的小痣

他从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颗痣。

毫无疑问,这是蛊虫。

祁雁眉目一片阴沉,试图把这该死的虫子生生抠出来,可抬手的瞬间,蛊虫却又消失无踪。

……游走了?

“我劝你放弃生挖蛊虫的想法,”苗霜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且不说那样会让你生不如死,情蛊一旦种下,除了你我一方身死,再没第二种解法,在它成熟之前,断不可能被你逮到。”

“……怎样才算成熟?”

苗霜来到他身边,从背后抱住了他,扣住他的下颌迫使他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两人亲密无间,他用脸颊贴住他的耳鬓,对他低声耳语:“待它完全变红。”

指尖向下,在祁雁喉结边轻轻磨碾,原本已经消失的蛊虫便又重新显现出来

“不过那时,你也已经对我爱得死去活来,祁雁,我早说过了,我们苗人一生只嫁一人,既然和我成婚,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

祁雁怒火中烧,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盯着镜中人,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苗、霜!”

“哈哈……”

凛冽的杀意让苗霜汗毛倒竖,久违的刺激让他兴奋地舔了舔嘴角。

这样才对。

当一个人已心生死志,唯有仇恨能让他负重前行。

不过这些中原人还真是好骗,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世上要真有这么好用的蛊虫,原主为何不在一开始就直接种给皇帝?让皇帝为他去死,把江山拱手相让,岂不美哉?

祁雁一时气得气血上涌,苍白的面容都有了几分血色,寸断的经脉因承受不住气血逆行而传来剧痛,好不容易忍过去,就看到苗霜已经回到炉子前,继续煎药了。

祁雁用力闭了闭眼。

没想到之前的猜测竟成了真,昨夜在祠堂,果然是因为这情蛊。

但苗霜究竟是什么时候对他下的蛊,他居然毫无察觉。

……罢了。

如果对方真能治好他,忍一时倒也无妨,他不相信区区蛊虫真能左右他的思想,等他恢复得差不多,就杀了苗霜,解掉情蛊。

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