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季渊本?就不懂如何打仗,这些?年手下?将领被?他一杀再杀,禁军统领换了又换,有能力者被?他认为不忠,忠心耿耿的却又大多是只会阿谀奉承的草包,拿那位熊将军来说,我在京中时?也和他见过几面,那时?他还没高升,此人并没真正上过战场,纸上谈兵,却自负托大。”

“你对季渊身边的人了解得?如此透彻,我看他也没法不防你,”苗霜笑道,伸手在他胸前点?了点?,“你落得?这般田地?,也只能说你咎由自取。”

祁雁无法反驳。

若帝王信他,他便俯首称臣,若帝王猜忌,那他也只能弑君,自己称王,他和季渊之间已经不会有第三种结果?。

事已至此,他关注的其实已经不是季渊了,前些?日子他派了些?人假扮梁州百姓,四处散布阴兵攻城的谣言,而京都百姓真能被?谣言蒙骗,可见帝心大乱,已然?顾不得?命人平息谣言。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瑞王。

还有个潜在的威胁,河东节度使,范阳兵马赴晏安必惊动?河东,河东节度使最会看风使舵,此番定有动?作,且看他究竟选择帮哪边。

祁雁因为想事情出了神,完全?没留意苗霜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悦,对方?收回落在他胸前的手:“还没当上皇帝呢,就这么?日理万机,等你真坐上那把龙椅,岂不是要忙得?找不沾地?,连搭理我的时?间都没有了?”

“怎会呢,”祁雁迅速回神,“刚刚明明是夫人叫我别捣乱,怎么?这会儿又怪罪起我来?”

“少给自己开脱。”

“那不开脱,”祁雁环住他的腰,凑过来吻他,“夫人也不许拒绝我。”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热了一会儿,周遭守卫眼观鼻鼻观心,早已经习惯当电灯泡了,就连魏然?都对他们的将军滤镜碎了一地?,从没想过哪对夫妻竟能如此腻歪。

祁雁他们在这里悠哉悠哉地?谈情说爱,另一边,熊将军带领大军一路急行?,赶到斜谷时?,却根本?没有发现祁雁的踪影。

“不对劲啊,将军,”前来回报的探子感觉十分邪门,“咱们不是被?耍了吧?整个秦岭根本?没有大军经过的痕迹。”

熊将军皱了皱眉:“莫非他们现在还在梁州?”

下?属搓了搓胳膊,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将军,该不会真的是……阴兵吧?阴兵过境,自然?不会留下?痕迹,他们会不会早已经出谷,往晏安城去了?”

“胡扯!”熊将军呵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阴兵!祁雁一定是得?到陛下?派兵的消息,心里害怕,退到梁州去了,他手下?不过四万人,怎敢与我十万大军对抗!”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他若待在梁州不出来,岂不是要跟咱们打持久战?”

熊将军一时?也有些?犯难,若打持久战,那就是拼粮草,他们背靠关中,粮草自然?不愁,而祁雁占据了梁州,梁州所在的平原也是一大粮仓,支撑个三五年不成问?题,真要是拼粮草,短时?间内不可能分出胜负。

他们的陛下?可等不了那么?久。

“怎么?办啊,将军?”

“迟则生变,得?想个办法诱他出来,”熊将军停下?脚步,“过秦岭的路不过四条,东边两条山路崎岖,大军不可能通行?,只剩西边两条。”

“斜谷道经过多次修缮,而今最为平坦,而故道上有散关镇守,极难正面攻破,若是你,会选哪一条路?”

“那自然?是斜谷道了,”属下?道,“散关那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放三千兵力,能挡住十万人,谁没事会去打啊。”

“祁雁会,”熊将军脸上露出笑容,“祁雁此人,最擅长打不可能之战,我们只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