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闭塞,我若一直待在此处,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外界的情况。”

“明白了,这事?好说,那我们就回一趟塞北,向?兄弟们打听打听,这狄历的消息都传不到晏安城,还得是雁归军最清楚了。”

“千万小心,不要暴|露自己?,”祁雁又叮嘱,“一切以自身安危为先。”

“您就放心吧,我们会找机会用?暗号跟兄弟们联络,这还是您教我们的呢。”

“好,”祁雁端起酒碗,“那等农忙时节过了,你们就择日启程,提前祝你们一路顺风。”

“干!”

几人举杯痛饮,酒意微醺又劳累了一天,早早回去睡觉了。

苗霜也有些困了,连续不断的雨声实在很是催眠,稍微跟祁雁腻歪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夜半三?更?时不知为何醒来?,却发觉祁雁没在枕边,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那人正站在门口,负手立在檐下,望着屋外如织的雨帘。

大雨带走了夏日的暑气,夜深人静时,竟也感到几分凉意,苗霜裹了裹被子?,看了他一会儿,又闭上眼睛。

祁雁……应该快走了吧。

他有时希望他早些痊愈,有时又不希望,他身体越是康复,就意味着离别越近,偶尔他也会想给他下点毒,让他不要好利索才好。

可若不放他离去,这个世界就永远不会好起来?,祁雁有属于自己?的结局,纵然他苗霜只?是一个局外人,可他终究不能作壁上观,放任生灵涂炭。

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和大巫合为一体,再也分不开了。

这苍生道……简直是深潭泥淖,如附骨之疽,一旦踏进去了,就再难全身而退。

*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才停,天终于放晴时,苗民们急忙去抢收晒谷,一连忙了半月,总算是见缝插针地收完夏粮,插上秋秧。

祁雁他们帮了半个月的忙,连切磋武艺的时间都没有了,赵戎和姜茂休息了两天,便离开苗寨去帮他打听消息,祁雁多给了他们些盘缠,让他们去换两把新刀。

好不容易闲了下来?,祁雁只?感觉浑身筋骨都潮湿得要发霉了,他在北方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长久的雨季,实在很难适应。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苗霜走到他身边,问道。

祁雁结束了打坐,用?内力逼出了侵体的潮气,身体轻松了不少,他站起身:“我想去跟款首谈谈,若想成事?,光凭我们几个还是不够的,我需要更?多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