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款首客气了,”祁雁笑了笑,他脸色还是十分?苍白,“那日苗霜将圣子交给我照看,我没能保护好他,本就是我的?失职,救下他只能算将功补过,更何况我对苗寨颇有冒犯,实在没脸面承认什?么恩情,还请款首不要折煞我了。”
田语摇了摇头:“前?任款首违规启用禁蛊,害许多孩童无?辜枉死,许多家庭支离破碎,我亦深受其害,纵然他的?初心是为了我族不受汉人欺压,可手段太过歹毒残忍,我无?法认可,更无?法支持,苗寨内部也有许许多多的?抗议之声,皆被他和?他的?拥护者?强行镇压,将军杀了他,也算是为苗寨除害,他若不死,我也当不上这款首。”
“我知?将军当初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也有手下留情,没有滥杀无?辜,我实在无?法苛责将军太多,将军并非我苗寨的?敌人,想必将军也这么认为。”
祁雁沉吟片刻。
看来这位款首的?意?图很明显,是想拉拢他,和?他统一战线,所以苗霜才?会带人来见他。
这些苗民当中也不乏知?事明理的?人,他乐意?和?聪明人交涉,她刚刚说“深受其害”,大?概也有家人因禁蛊而?死。
既然苗霜已经认可,那他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谨慎起见,还是再?问清楚些。
“可否冒昧一问,款首也有亲人因那禁蛊……?”
“是我的女儿,”田语垂下眼帘,复又抬起,她转头看向?苗霜,“她若还活着,也是像大巫这般年纪。女儿死后,我的?丈夫悲痛欲绝,他无?法接受失去爱女的?事实,去找那位款首质问,却一去不返,数日之后,有族人在河里打捞起了他的尸体,款首说他是悲伤过度不慎坠河溺亡,我却不信。”
她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了,几乎是咬着牙道:“我与前任款首不共戴天,可我势单力薄,如何与他对抗?好在……胜利终究是站在了我们?这一边,虽然来得太迟太迟了。”
祁雁抿了抿唇:“抱歉。”
廖齐回到房间,为他们?斟上沏好的?茶,田语拿起茶盏,摇了摇头:“都是一些往事,我已经不会为此而?难过了。”
她虽这般说,被袅袅热气掩映的?双眼却微微泛红。
“还、还有我弟弟,也因为禁蛊死了!”廖齐愤然道。
苗霜终于回想起来:“原来是你啊,上次把长?老押来我这里?的?,也是你吧?”
廖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巫还记得我……”
他把一直拿着的?面具碎片放在桌上:“四月八那天晚上,我和?几个族人一起下山搜救,因为下山的?时候慌忙,不小心把随身之物弄掉了,他们?走后,我就留下来找我的?东西,却意?外?寻到了这面具,我认出上面的?蓝色应该是幻蝶的?鳞粉,而?族中能饲养幻蝶的?只有大?巫,我没敢跟任何人说,只把这件事告诉了款首。”
祁雁看着那几瓣破碎的?面具,他自己都不知?道面具是什?么时候掉的?。
看来他的?运气也没有差到极点,至少?捡到面具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