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呢?”

苗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拿来。”

赵戎被吓了一跳,赶紧把?信交给他,嘟囔道:“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姜茂这时才从后面追上来,头发?十分凌乱,看起来不比赵戎好到哪去:“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

“我这不是赶紧送信吗,多耽误一会?儿,就要多死一个人哪!”

祁雁皱了皱眉:“疫病如此严重?”

“别提了,”姜茂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我?们一到普州,那尸体,堆积如山,官府每天烧都烧不过来,我?们本来还怕进不去城,结果城门守卫一听我?们是郎中,像请神仙一样把?我?们请进去了,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求我?们赶紧救救城中百姓。”

“普州难道就没一个郎中?”

“原本是有,有个家里世代?开医馆的老郎中,可老人家八十岁了,就在疫病到来前?三个月已溘然?长逝,他儿子本来还在守孝,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却也是杯水车薪,每天都有人病倒,每天都有人去世,根本忙不过来啊。”

“至于那些个走街串巷的游方?郎中,疫病一来就忙不迭地跑了,人家说了,看病只为生?计,并?不想送命,这疫病来势汹汹,谁也顶不住。”

祁雁沉默。

虽然?缺了那么几?分医者仁心,却也无可厚非,这世道,谁都想活着,若是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又?怎么顾得了别人。

“我?们一到,那老郎中的儿子活像见了他死去的父亲,主?动把?医馆让出来给我?们用,圣子见他形容憔悴,第?一个病人不看别人,先给他号了脉,说他已是强弩之末,不出三日必定病倒,我?们怕他病倒了,我?们又?少一个人手,就把?那百疫解分了他一颗。”

“你们做得不错,”苗霜已经看完了那封信,“郎中已是人们最后的希望,若是郎中都死了,人们只怕惊恐更甚,而一旦情绪崩溃,疾病更会?趁虚而入,原本身体健康的人也会?病倒。”

“圣子也是这么说的,别看才六岁,说起这些话还有模有样的,他让人们不要惊慌,又?给几?个重症患者把?了脉,然?后开了副药方?。”

赵戎说着挠了挠头:“郎中儿子看完那药方?,都愣住了,说这些药他们城里的药铺根本没有,或者说……这些药材,基本都是毒药。”

苗霜:“那是自然?,圣子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传授给他的药方?,当然?和你们汉人不同,是毒还是药只看如何使用,将几?种毒性相克的毒放在一起,便解毒成药,而将药性相克的药一起烹煎,则化药为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