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约莫一个小时,突然车辆停在了路边。范四佯装刚睡醒的样子,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只见阿杰拔钥匙下车,头也不回说了声:“放水。”
范四上车时喝了那么一大瓶水,是快憋不住了,就跟着他下去站在草丛里,稀里哗啦一通解放。
“兄弟,”范四浓重的戒心稍微减轻了点,主动摸出烟盒来敬了一根,笑道:“这次我运气不好,失了手,劳累你跑这么一趟。你知不知道老板她打算让我去恭州躲多久,那尾款还结不结啊?”
阿杰拿着烟,却不点,问:“她告诉过你要杀的是什么人么?”
范四说:“嗨,主顾的事情哪里会说得那么清楚,知道有生意不就行了呗。”
“尾款还剩多少?”
范四比了个二,又伸出五个指头。
阿杰慢慢地说:“便宜了。”
范四一愣。
“这个价格买他的命,后头加个零,都嫌太便宜了。”
“啊?那……”
“但买你的,”阿杰笑起来:“又嫌太贵。”
范四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里窜起,常年刀口舔血形成的本能霎时敲响警钟,令他往后退了两步。
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风声呼啸,已经被年轻人反身飞踢,整个人轰然砸上了岩石。耳边最后响起的声音是喀拉一响,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几根后肋骨,只感觉鲜血从咽喉和齿缝间争先恐后满溢而出。
“你……日你……祖宗……”
阿杰走过来,蹲下身,定定地看着范四,似乎有一点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