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你也要死在这里。”
江停急促喘息,拿枪的手剧烈发抖。他一辈子都不曾对枪这么恐惧过,似乎手里拿的并不是枪柄,而是蛇类冰冷的毒牙,毒液一丝丝透过皮肤浸透血液,直到将死亡带给心脏。
“江停,”黑桃k语气中充满了诱导,说:“你不是说你能赢我吗?证明给我看。”
过了不知多久,时间漫长得每一秒都无比漫长,阿杰一直死死盯着的那只手终于动了
枪被缓缓抬到半空,随即枪口一转,顶向了江停自己的太阳穴!
“艹!”阿杰破口大骂,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拧住江停的手转过枪口,下一秒只听:砰!
前方昏暗角落里的人影一震,随即靠墙滑倒,无力地摔在了地上。
足足十多秒凝固般的死寂,随即啪地一声,那是江停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他最后一根绷紧到极限的神经终于断了,整个人向后仰,被阿杰一把抓住,强行翻开眼皮看了眼瞳孔,厉声喝道:“镇静剂!”
有人疾速奔来,有人在叫,但江停什么都听不清。
注射器针头刺进皮肤,那一瞬间的刺痛让他醒了,意识无比清楚,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他在战栗中竭力挣扎起身,针头带着一线血星脱离身体,啪嗒掉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
然后他开始不停咳嗽,咳得气管痉挛,全身都蜷缩起来,嗓子里满是铁锈的甜腥。换气的间隙中他听见阿杰硬邦邦的声音说:“你还是打一针比较好。”
但他没有回答,勉强止住剧咳,把满口血沫咬牙咽了回去,不知道撑着谁的手,狼狈不堪地站了起来。
“别管他,江停就是这么一个人。”黑桃k的声音在电话里悠悠道,“他现在已经自由了。”
江停抽回手,似乎想凭自己的力量站稳,但多日急剧消耗的健康和体力已经连这么简单的自我要求都做不到了。他摇摇晃晃地连退几步,脊背靠上墙,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天旋地转。
然后在昏沉中他听到了什么
那是由远而近的警笛声。
“警察来了,江停,我要把你还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