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沙发上眯着了。办公室灯火通明。 “敬衫,这不着急,你去睡吧。” 崔敬衫纹丝不动。 “这里没了你又不是不转,何况你都三天没合眼了。” 这才找了张椅子躺下。 崔敬衫和另一名同事要借由这段陈献破译的文字还原历史,而这一阶段往往能补足历史上缺失或者失真的记载。 所以崔敬衫显得格外上心。 这天休假,宋幸百无聊赖地倚在沙发上,翻着手机上存过的片单,始终找不到好看的纪录片。 灵感即将枯竭。 忽然从玄关出传来几道声响。 宋幸猜是张芝芝来了。 这几天趁崔敬衫不在,她把张芝芝叫来,两人短暂同居。 张芝芝用一句谚语形容她们这美滋滋的生活。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听起来像骂人,而且还是骂她自己。 一抬头,免不得的扫兴。 崔敬衫提着公文包,在玄关处换鞋。 连句像模像样的问候都没有,宋幸关了电视,回房间洗漱。 崔敬衫擦着头从浴室出来,正巧赶上宋幸出来烧水。 宋幸好像有失眠的毛病,睡前总要喝杯牛奶。 今天是忘了提前烧水。 再出来时,烧水壶的电源已经断了,桌上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杯牛奶。 是家里来了田螺姑娘吗? “崔敬衫你给我泡了牛奶吗?” 宋幸左右张望,卫生间关着门,电风吹嗡嗡轰鸣着。 因为职业缘故,宋幸经常出差,跟着摄制组跑遍大江南北,一去就是好几个月。 何泽也学张芝芝,宋幸不在的时候就来家里下棋,好长时间不着家。 “你老公是狐狸精吧?” 不愧是小情侣,听完张芝芝的抱怨,宋幸在电话那头不悦地撇撇嘴。 大概是一杯牛奶的缘故,两人的关系总算没有那么僵。 结婚的时候崔敬衫将设计权一并丢给她,包括监工。 宋幸一面偷偷骂他,一面不辞辛劳跑来新家一遍又一遍。 她最喜欢的设计就是客厅的大荧幕,没有装电视,有一台配置极高的投影仪。 冬天的时候,宋幸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扎着小半丸子头,地上铺着柔软的毯子,客厅漆黑一片,她从手机里找收藏已久的纪录片,各样的播放着,盘着腿在地上。 崔敬衫报告写累了,就打开房门出来透口气。 有一次被宋幸撞见他偷看,就将另外一个沙发靠垫拿下来。 “坐下来看,反正工作也不急着做。” 对纪录片来说,他算是门外汉,28 岁的人,就像好奇的小朋友,时不时提问。 后来他发现,宋幸在他在的时候,看的最多的就是历史纪录片,大概???是嫌他烦。 不免有些沮丧,他作为科研工作者求知若渴一些怎么了? 这天宋幸在纪录片拍摄现场,所有人都进入状态,黄沙漫漫,蓝天白云,作为取景地再好不过。 宋幸抄着手,心情也不错,直到她接到崔敬衫电话。 “干嘛?”宋幸没好气地问。 崔敬衫拎着她那盆找不到一片好叶子的盆栽,上下端详:“张芝芝送你的盆栽枯死了,要不要丢了?” 就为了这点事问她? 宋幸气不打一处来:“我现在在忙,以后这点事你自己处理。” “我今天打扫家里卫生了。” “然后呢?请家政就是了,大不了钱平摊。” “我不要家政,我不喜欢陌生人进我的家。”听着像小孩子的语气。 “随你。”应付完崔敬衫,宋幸又小跑着回现场。 崔敬衫握着电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这样,把电话挂了? 崔家亲戚众多,每年新年都要回到老宅过。 这是婚后第一年,宋幸和崔敬衫回崔家。 不过两人早就协商好,早上先回宋家。 开门的是宋直。他先上下打量着宋幸,未等他酝酿,宋幸先一步挖苦道: “哟,宋大记者,今年还是一个人啊。全家还单着的除了你,就剩下角落那缸鱼了吧?” 宋直白了她一眼,老公还在身边呢,就不收敛些形象? 崔敬衫在边上不厚道地笑出声。 在宋家父母面前,崔敬衫还得装装样子,偶尔往宋幸碗里夹东西。 宋直拄着筷子偷偷摸摸地笑,他夹了那么多,没有一个是宋幸爱吃的。 “行了别夹了,吃你自己的吧。看你都没吃几口。” 宋幸白了崔敬衫几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