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见他好奇,不由得冷笑道:“你当真想知道?”
冷风卷在廊中,穿堂而过,姜澜无端的打起个冷颤来,就听得陆昀嘴角噙笑,眼底的寒意却是漫到底,他淡声道:“自然是与我情投意合的表妹。”
姜澜是个呆的,听他这般说,尤先捕捉到“情投意合”这个词,正要恭候他,想问不知何时能喝到他的喜酒时,忽然脑子里打个转儿,缓过神来,“不知是止渊兄的哪位表妹?”
若他没记错,郡主可是止渊兄的嫡亲表妹来着。
姜澜有些忐忑不安的问着,就听得陆昀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丢下一句,“还能有谁?”后便扬长而去。
虽说不知先前发生了何事,可崔珏也悟出了几分不对劲来,他脚底抹油般正要悄声遁走时,就听得姜澜颤着声音问道:“与止渊兄情投意合的可是郡主?”
眼见着气氛不对劲,非漾似乎要哭出来了,崔珏撒腿就跑,丢下一句,“我也不大清楚,等寻得止渊了你再去问他吧。”
等得崔珏跑远了,躲到亭中站定后,发现姜澜未曾追上来后,连忙拍拍心口喘了喘气。
今日这桩祸事似乎是因得他嘴欠惹出来的,陆止渊显然是个知晓内情的,却也不知人躲哪去了。
正这般想着,就见他心中腹诽的那人又冒了出来,崔珏连忙拽住他的手,问道:“非漾莫不是也看上了表妹吧?”
陆昀挣脱开他的手,淡声道:“表妹也是你叫的?”
啧,吃醋就吃醋,冲他生哪门子气啊,崔珏懒得和他计较,摆了摆手,改了称呼,“说错了说错了,是郡主。”
是以,陆昀便随口提了几句姜澜苦苦暗恋几年的女侠严娘子,就是自个表妹这桩事。
崔珏是个记性好的,他只开了个头便想起来了,不由得咋舌道:“两男争一女的戏码,有生之年竟叫我瞧见了,正是精彩精彩啊。”
见他还在乐得看戏,陆昀损他一句,冷声道:“是吗,也没有两女争先恐后推诿,不想与你相看来的精彩啊。”
这人怎的好生的又来揭他的老底了,崔珏用眼睛眱他,心说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亏他记得这般清楚。
许是崔家儿郎无论男女都是个风流多情种,他院里收用了好几个红袖添香的美婢,崔珏平日又是秦楼楚馆的常客,故而叫贵女们戏称是风月场上的老积年。
也正因如此,他比陆昀还大上两岁,却还没定下亲事来。
眼见着他要将话题转走,崔珏正要拉回来细问时,就见姜澜不知怎的找上门来,跑到二人面前。
他红着双眼,像是才哭过一场大模样,在两位兄友面前,无端的抬不起头来,谁知姜澜是个有气性大,像是想通了今日晌午好端端的遭了陆昀一拳。
姜澜凑到陆昀跟前来,崔珏瞧着这架势,怕是要打起来了,他也不拉架劝架,悠哉悠哉的作壁上观,叫姜澜的长随急的团团转。
方才三郎捂着肚子回来时,他就疑心是叫人打了直不起腰来,毕竟先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瞧着陆世子一进门就把他家郎君掳走的。
可三郎非说不是,只是一时腹痛,却又时不时悄悄揉着肚子,叫吉祥满腹疑惑。
姜澜站在陆昀面前,给自己鼓足了气,壮胆问道:“止渊兄,你方才突然把我掳出去打了一拳,是不是故意的?”
望着还未及他高的姜澜,陆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淡声道:“是又如何?你要想打,还回来就是。”
得了他应允,姜澜连忙攥拳对着他的下颌就是一拳,陆昀眼疾手快早就躲开了,便漫不经心的伸出左手陪着他过招。
非漾年纪小他四岁,估摸着比燕鸣歌还要小两个月,平日跟着他和崔珏后头亲亲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