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满含笑意,故作不经意间问起,“这么说,你家世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应当也是知道的。”
因着没得防备,砚台不假思索道:“那是当然,说句不恰当的,小的常年跟在世子身边,算得上是他肚里的蛔虫也不为过的。”
老夫人叫他逗得眉开眼笑,谁知砚台冷不丁的回过神来,只当老夫人是知晓了世子爷与郡主之间的那档子事了,这件事他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纪嬷嬷瞧得他吓白了一张脸,就知他心里打着什么注意,连忙冷声道:“老夫人问你话你就直说,方才不是夸下了海口吗?怎的难不成是哄老夫人的?”
被纪嬷嬷一发问,砚台嗫嚅着不敢开口,就又听得老夫人叹了口气,“唉,我老婆子不过是年纪大了,想趁着现在还能动弹,为昀哥儿张罗门婚事,寻个可心人,你若是不晓得就罢了。”
原来只是这般,砚台松了口气,只要老夫人不是问他世子和郡主之间的事就好。
至于世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虽是不的儿子,可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
依葫芦画瓢,照着郡主那样的小娘子找应当是错不了的吧,虽说他也不知世子对郡主是何态度,可他瞧着,总归是不大简单罢。
故而砚台思忖了片刻,扰了扰头,回了老夫人这个问题,“样貌好,人又聪慧,木讷老实的只怕是不行,小的也说个不全,但应当就是这样的了。”
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好孩子,等日后你家世子得了一门好姻缘,得叫新进门的主母知道有你一份力,好帮你也留意着,娶个俊俏媳妇。”
这话惹得砚台羞红张脸,反倒像个臊眉耷眼的小媳妇似的。
末了,老夫人又与他再三言明,今日的事不可透露出半个字,免得叫他家世子晓得了,还要怪她老婆子多管闲事。
砚台哪里敢啊,虽说在他看来老夫人不过是关心世子罢,即便是叫世子晓得了也只会多谢老夫人替他张罗。
只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世子没问他自然也不会说。
等砚台回了熙和居,老夫人却是发了愁,“莲娘啊,你说砚台这孩子说的姑娘,像我们鸢丫头吗?我总觉得像又不像的。”
纪嬷嬷闺名单字一个莲,她笑着打趣老夫人,“您这是当局者迷了,表姑娘在世子爷心中,恐怕就是这样的。”
虽说郡主在老夫人面前乖巧嘴甜,可这也是因着她心里尊着敬着老夫人,可这在世子爷面前,郡主自然不会事事依她,像个没甚脾气的泥人。
经由纪嬷嬷一解惑,老夫人豁然开朗,抚掌称快,“是极是极,正是这么个道理。”
她就说像鸢丫头那般好的小娘子,昀哥儿怎会不喜欢,定是心里早就看对了眼,可羞于说出口呢。
依她老婆子瞧着,黄大夫那方子还是叫他喝着好,等鸢丫头早些脱了孝,进了门,再由小两口折腾去。
旁的不说,昀哥儿作为侯府世子,日后收进房里的女子自是不会少,可怎么也不能像老三那般胡闹,贺氏还没进门呢,房中人就已经有了身孕,落得个庶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