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问道:“可是还难受?”
燕鸣歌向前挪两步,悄悄靠近他,又抱着他的手臂,贴着脸嘟囔道:“我说还难受,哥哥就能留下来陪我吗?”
若她已经大好,他自然是要回熙和居的,迟疑间就见她摆着他的手臂,撒起娇来,“陪不陪?留下来嘛。”
陆昀微微蹙眉,温声道:“鸢表妹,这于礼不合。”
闻言,燕鸣歌绷着张小脸,撒开他的手,不经意间撩起他的袖袍,却是瞧见手背上烫了道红印。
这下她除了心疼再无旁的脾气了,燕鸣歌连忙捧起他的手,摸摸看看,掰扯了好半晌,才忧心忡忡道:“是不是方才煮汤溅到的,会不会留疤。”
陆昀倒是对此无所谓,他是男儿,皮肤不比女儿家娇贵,即便是有疤痕也是无妨的。
可燕鸣歌却是在意的很,他那双修长宽厚的手,温暖干燥不说,指节分明,最是好看,若是受了伤,留了疤就像是白玉有瑕,就不美了。
她……她就不喜欢了。
燕鸣歌抿着唇不发一言,陆昀就算是再木讷也知她在意,便哄道:“无妨的,涂上药就会消的。”
也是,她记得前些时日他送来罐芙蓉膏,燕鸣歌连忙指挥他将自己妆奁里收着的药膏拿来。
陆昀将汤碗汤匙放在春凳上,为她去寻那药膏。
燕鸣歌则是趁他去了屏风后面,自个光着脚下了床,倒了杯热茶。
天知道,陆昀那碗五红汤有多难喝,一股子豆气,似乎有些没熟,她又不好落他脸面,竟是硬撑着吃进去了。
慌乱间燕鸣歌差点将青花缠枝的茶盏带到地上,幸得有氍毹铺在地上,只听得一声闷响。
燕鸣歌拍了拍胸脯,探头探脑的往后看,陆昀像是没听到,于是她眼疾手快的捡起来放下,一转身就瞧见他面色不虞的眱着她。
这人怎么走路都没有声响,燕鸣歌在心中不满的腹诽道,就见他急步走来,逼至燕鸣歌面前。
她低眉顺眼的静候着他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谁知倒是没听得他的训斥,反而见他语气不善的说了句,“你身子已经大好了?方才还说痛的下不来床,现在我看倒是好得很,都能光着脚下床了。”
心虚的燕鸣歌一言不发,一双明亮杏眸到处滴溜,只盼着他数落的快些,她好能早些回去躺着。
见她没有回嘴,陆昀难得善心大发,将人打横抱起,往床榻去。
燕鸣歌发出短促的惊呼,下意识的抬手将人搂住,一双流光溢彩的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这样热炽深情的目光,陆昀悄悄移开眼,却还是难以掩饰他耳尖上的红。
等他将人送到了床榻,正要离去时,燕鸣歌猝不及防的拽住他的衣襟,将人一拉,扯到了面前来。
又瞧见她那双充满柔情蜜意的眸,里头的绵绵情意似乎要溢出水来,陆昀面红耳赤,冷着脸呵斥道:“别闹了,你好好休息。”
燕鸣歌却是不依,她纤纤玉指穿梭在他的衣襟上,勾着尾指在硬邦邦的胸膛上画圈,犹如朱弦玉磬的声音响起,“不知怎的,我肚子疼的愈发厉害了,想来是你那碗汤没煮熟的原因。”
此话一出,陆昀眉头紧锁,声音都不觉间高了几分,“此话当真?你方才为何不早说?”
燕鸣歌不满的撅起嘴,好半晌才道:“你头一回下厨,我岂能辜负哥哥一番心意。”
陆昀还要再说,只是一伸出手,就叫燕鸣歌捉住了,她从他手中拿走药膏,转开话题,“瞧你伤着了手,快别动,我给你上药。”
眼下他哪里顾得上自己,听她说那五红汤没煮熟,陆昀甚是自责,在心中鞭挞自己,为何没有亲口尝尝。
似乎察觉出他的心思,燕鸣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