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这做舅母的,都别藏着掖着了,竟还没几个小辈懂事。”
话虽是打趣,却是实打实的要卢氏贺氏出点血的,这二人先前那般怠慢她的宝贝外孙女和小外孙,她没让她们当面下不了台已经是不错了的。
当着老夫人的面,卢氏只得将腕上的琉璃玉镯脱下,往燕鸣歌手上戴去,贺氏有样学样,取下头上戴着的双凤衔珠红玛瑙金簪,插进燕鸣歌的发髻中。
燕鸣歌笑盈盈接了,却是又当面脱下,让浮翠收好,温声道了句,“写过两位舅母好意,这般金贵的东西,可得让底下人给我收好。”
话虽是这般说,可是她扶鬓弄发的动作分明是怪二位舅母弄乱了她今日的装束。
卢氏气得脸都白了,什么规矩体统全都抛之脑后,出言讥讽道:“郡主满头珠翠,锦衣罗裳,倒是全然不顾守丧的规矩呢。”
她乐得听燕鸣歌讲些大逆不道的说辞,授人以柄,好叫她母族子侄中的御史们听一听。
可燕鸣歌却不上当,只神色淡漠,正色直言道:“如今既是来了宁西候府,自当是以外祖母为大,且说只要是心中有孝,我父我母便不会计较。反倒是二舅母在重阳家宴上说这些,又将外祖母置于何地?”
她一口一个外祖母,好一个孝子贤孙,哄的老夫人眼眶湿润,差点就要潸然泪下。
只是卢氏千不该万不该,今日乃重阳家宴,她当着老夫人的面说出这番话,分明居心叵测,故意惹老夫人伤心垂泪。
满堂惊惶间,只听得陆二爷低吼一句,“够了,二夫人吃醉了酒,将她扶回去休息。”
燕鸣歌和陆三娘宽慰好老夫人后,才听得老夫人招了招手,让下人依照重阳宴的流程,呈上麻葛糕、米锦糕和菊花糕,又举杯共饮那祛邪祈福的吉祥酒菊花酒。
陆昀酒量不佳,偏今日也满饮一杯,以敬祖母。
酒足饭饱,表姊妹几个将装满茱萸的香囊送给外祖母和兄弟姊妹间,燕鸣歌自是没有准备,就听得陆宁不怀好意的打趣道:“怎不见郡主拿出来,莫不是没有准备罢?”
万事准备妥当的浮翠怎会让人失望,只见她捧出匣子,递给燕鸣歌,才叫她总算是放下心来。
谁知分发了一圈,连最小的十郎都有,独独落了陆昀的那只。
见没人瞧见,燕鸣歌正想糊弄过去,就见陆昀睁着那双幽深墨眸迷离的瞧着她。
幸得二人的座位靠得近,他只是轻微偏头,从陆宁那个方向看,只当是在瞧外祖母罢了。
燕鸣歌心下忐忑,却又想到,他方才饮了一杯菊花酒,若是喝醉了,岂不好办。
为了试探他到底醉没醉,燕鸣歌伸出左手接着衣袖的遮掩,悄悄去扯他。
不知是不是动静太小,他没甚反应,燕鸣歌顿时胆子大起来,小手往上,捉住他的手腕,倒也颇为得趣。
谁知他突然将右手垂下来,与她纤细玉指紧紧扣住,燕鸣歌又惊又喜,仿佛定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他揉捏着她满手的细雪生香,脑海中却是闪过昨夜梦中的凝脂软玉,也是这般的手感。
陆昀晕乎乎的,满脑子都是梦中的激昂与冲动,单单一只手,怎么能够。
他还想要更多,是以他修长劲瘦的手指不停游走,手上的茧子磨到她腕上的软肉,酥的燕鸣歌脚趾头都麻了。
从前她无数次的设想过,用他那双修长宽厚的手,带着微微薄茧的手指去碰她,会是什么滋味。
今日她总算是知道了,可这些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