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都是不拘小节的,故而拎着装满热水的铜壶往浴桶里倒水。
有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她也只是象征性的拉来一座绣屏挡在面前。
她从褙子外裙开始拖起,一件件从屏风后甩出来,七零八落的搭在春凳上亦或是落在哪里。
直到诃子小裤也一并扔来,像是找到了准头似得往陆昀的方向掷来。
尽管是双腿叫人用麻绳紧紧捆住,陆昀却也眼疾手快的歪过身子躲了去。
两样东西却是兜头罩在那位儒生脸上,就见他眼色迷离猛地吸了一口气,喟叹道:“小妹,你好香啊。”
言讫,就听到那倒采花贼发出宛如银铃般的笑声,娇滴滴的声音甜得发腻,却叫陆昀听来倒吸一口凉气。
他必须速战速决不得拖延了,虽不知她用的是什么药,可他明显感受到了身上燥热,再待下去恐怕当真要止不住了。
因他的双手一直背在手后,又借着夜色遮掩,陆昀又刻意放低了声响,倒也没叫那位儒生发觉这边的动静来。
是以陆昀凭着手中一支金簪用力的磨断,总算是将有手指头粗细般的麻绳弄松。
偏偏在这时听到她出浴时的水声来,陆昀低着头仔细听着动静。
直到确定那女郎步步紧逼向他走来后,等她走至面前时,他一个手急眼快就将手里那支簪插入了她的小腹。
他用着巧劲,又并未下死手,故而一时半会人倒是死不了。
趁那位儒生愣神之际,陆昀又猛地出手将人打晕了。
顷刻之间解决掉两个人,怕这倒采花贼向门外之人求救,陆昀又伸手点了她的哑穴。
在这乡野山村,墙胎甚薄,隔壁堂屋里的大哥三哥早就听到这边猛烈的动静来,却都见怪不怪并未起身查看。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新来的郎君反抗个一两回也是正常的,何况隔壁有三个人呢,动静大些无非是司空见惯罢了。
他二人只需将捉来的那人看好便是了,今日不是他们侍寝的日子。
恐打草惊蛇,陆昀打开窗牖,轻手轻脚地跳了下去。
至于还被人关押着的砚台,暂时是顾不了这么多的。
这厢儿陆昀并砚台被倪红烛扣住的两个时辰里,等不到陆昀回营的燕鸣歌彻底是坐不住了。
她系着披风下了马车当即去寻指挥使戴震,问他陆昀哪去了。
只是这一问却是把戴震难住了,别看他是圣上特意派来送亲的骁骑营指挥使,到头来却处处要受送亲使压制的。
故而陆世子方才带着人打马离去时,戴震只当是像往常一样,随意逛逛而已,并未多嘴问他。
毕竟在昨日瞧见了世子与北朔猛士之间的对决时,骁骑营上上下下对他很是钦佩,就连戴震也觉得他实在是担得起有勇有谋这四个字。
何况眼下才只过了一个时辰而已,昨日他们担心世子带着公主恐会出了什么意外,最后不也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吗?
当然这样一番话他自然不能当着公主的面说与她听。
为了安抚公主的情绪,戴震便领着人一道去了北朔人的营帐求见北朔使臣来。
霍昆冷不丁见着燕鸣歌身边跟着的人不是陆昀,还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就听她问起陆昀的去向。
外头是黑漆漆的夜,如钩新月高悬,冷清清的怪凄凉,霍昆听戴震将事情始末说完后,又着人拿来此地舆图,仔细思量着陆昀可能会去哪?
自从要出使大宣后,每至一地,霍昆便让人花高价,在城中寻人绘下详细的本地舆图来。
这张光州凉县舆图细致入微,连附近的乡间小路也有标注在图。
瞧见先前来时那老儒生在地图上勾画的记号时,霍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