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赖上她,从先前坐着的窄榻挪至她那边宽敞的长榻。
幸好她放下帘来,否则若是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只是每逢他上马车,这车帘若是一直都不曾掀开,恐会有流言蜚语传出。
为着避险,燕鸣歌一脚便踹向躺在另一端的陆昀来。
确认自己方才不过时闭眼小憩并未做任何冒犯她的事情,陆昀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似乎不知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分明他方才提着午膳进来时,她看向自己的不是这个眼神。
燕鸣歌也不与他废话,只伸手向对面的窄榻指了指,又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却在陆昀看来她这是翻脸不认人了,都说拿人的手短,她怎就没有这样的觉悟呢?
陆昀只觉心中委屈,却到底是依着她的意思坐了过去。
他才落座,燕鸣歌便随手向他丢了本书,将坐姿换成跽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完成后这才掀开左右两边车帘,自己则是左手执书,右手不知何时捏起了一支紫毫笔。
后面的人见公主将车帘束起,又见世子抱着本书凝眉深思,心中不免赞叹不已,不愧是世子爷,与公主相对而坐还敢旁若无人的看起书来。
要说此话怎讲,倒不是公主有何错处,而是如此佳人在侧,世子不仅是漠然不动,二人之间连句话都不曾多说。
也是,世子既是公主的嫡亲表哥,兄妹之间或有鲜少言语或有情深意重的,非等闲人能够体会得到的。
有风吹来,将束起的车帘掀下其中一帘,陆昀这才抬手将另一道车帘也一并掀下。
与此同时,他将先前拿在手中装相的书丢下,自个则是又坐到了燕鸣歌身旁。
怕他又要像没长骨头似的小狗贴过来,燕鸣歌连忙退后,伸出手避之不及道:“浑身上下黏糊糊的,在没沐浴更衣前,休想碰我。”
她算过的,从今日那个驿站出来,恐怕要有一两日的光景才能到玉阳关。
这其中走走停停恐怕不会再有比先前那家驿站好的住宿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