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表面夫妻,便是他日后当真是娶妻了,也不会做这些小人行径。
为官便要坦坦荡荡,行事光明磊落,做个为民请命的贤臣。
他怀揣着满腔热血和抱负,想要在这官场上有所作为,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思虑重重,李成蹊阖上眼小憩,一觉睡到黄昏,腹中空空时才醒来。
想到姑母的提点,金乌游走已偏西时,李成蹊迈着轻快步子来了松鹤堂。
甫入暖阁,就瞧得老夫人带着卧兔儿捧着手抄,惬意的半眯着眼笑望他。
老夫人竟是醒了,李成蹊心生惊疑,却也没多问,只规规矩矩的问安,就见老夫人慈眉善目的冲他道:“好孩子,这几日你着实是受苦了,也不知吃饱穿暖了没?”
虽知会有这样的场面话,可老夫人并未大大剌剌地问起他对于这次会试可有把握这样的话,叫李成蹊心中一暖,便尽量拣着有趣的话说与老夫人听。
他不是个笨嘴拙舌的,往日即便是有这份心,老夫人跟前也有一大帮孝子贤孙跟着侍奉,这会儿有了机会,倒是逗得老夫人眉开眼笑的。
小李氏与燕鸣歌后脚登门时,瞧见的便是这样和谐温馨的场面。
见着他在,小李氏向燕鸣歌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来。
收到她的眼神示意,燕鸣歌莲步轻移,隔着老远便冲老夫人唤了声,“外祖母,您光顾着和李表哥说话,都没瞧见鸢儿来了。”
她娇滴滴的嗓音高高吊起,像从前那般在外祖母膝下撒娇似地撅着嘴,直叫老夫人嗔怪连连,“好没心肝的丫头,我老太婆这是在关心你未来夫婿呢。”
时人并未婚前相避一月不得见的道理,何况自大燕鸣歌带着霄哥儿搬至宁西候府,王府早就空置了,连看门守家的仆从也没留一两个,即便是回去也多有不便,故而小李氏做主,干脆就让她先住在别寒苑了。
何况从别寒苑到照山堂的距离也不近,几乎要横跨整个长房,又是从后院到前院,大不了从角门出去再从正门进来就是了。
宁西候府坐落在宣阳坊乌水巷里,若是连二房三房也加起来,却是横跨了大半个坊市的。
若不是李成蹊的名次还未下来,小李氏自然是要在宣阳坊为侄儿租赁一间三进院子的。
倒并非是她这个做姑母的小气,而是宣阳坊坐落于东城,玉京城里有句俚语说,从皇宫的朱雀门一路瞧,哪家小厮后进府门便是输了。
而宣阳坊便是这东城里头离皇宫最近的坊市,就连坊间的武侯都较其余坊市多上数倍。
原因无他,整个东城几乎都住着泰半朝臣,这每到朝日,诸位大人们的马车次第排开,缓缓向前。
这样人满为患的宣阳坊,家中没些底蕴还当真住不了,空置的那些宅院都是先帝爷从那些没落的侯爵或是抄了家的贪官手里头收上来的,如此一来,更是一房难求。
房牙们的价格居高不下,小李氏即便是有些积蓄,却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找到各方面都诚心如意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