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厢房换回先前的衣裳后,又由橙儿和浮翠帮着她梳了头上了妆。
与先前来时的模样虽有不同,可若不是仔细瞧,应当是看不出来的。
燕鸣歌换好衣裳的功夫,画春就带着映竹寻了上来。
李成蹊自然是拦不住画春的,只见她恭恭敬敬的向人行过礼,又问起郡主的下落。
起先他还未看出来,正要实话实说时,却是起了个心眼,多问了一句,“若没记错,你是世子院里头的?”
言外之意便是在问她做甚要管此事了。
正在画春准备措辞时,燕鸣歌带着浮翠推门而出,她声如朱弦玉磬,却透着泠泠寒意,“怎么,本郡主去往何处,还需向你回禀不成?”
方才就听到了外头的动静,燕鸣歌示意先别出声,倒是要瞧瞧画春找她有何要事,免得冤枉了人。
可她这般咄咄逼人,又如此爱管闲事。
倒是叫她不得不思量起塞进院子里的那四个婢女了。
陆昀的心思她猜不着也摸不透,可他若是想将她如笼中鸟般关在别寒苑里,她自当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离开的。
他最好是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不出三日,她燕鸣歌定会让他后悔的。
作者有话说:
阿鸢:大夫快看,那是我夫君!
陆昀:?
? 57、吵架
比及天黑, 冷月空悬,陆昀裹挟着厚重的风声入内,才系下大氅换了常服, 都没来得及用晚膳,就见画春急匆匆进门来, 将今日在照山堂的事说与世子听。
言罢,在灶上热过好些遍的晚膳,也是无需再用了。
他揉了揉眉心, 令墨洗招来管家门房, 一盏茶的功夫知晓了缘由。
若是要怪谁,似乎也犯不上。
因角门封着了,故而她不好再偷摸出府了,便将主意打到了李成蹊身上。
可她有事, 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来寻自个,而是找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兄?
至于得知她去了医馆,陆昀换了衣裳,连大氅都没来得及披,就由车夫带着去了回春堂。
张老大夫年纪大了,一早就下诊了,陆昀却让砚台寻着借口,将人规规矩矩的请来。
是以砚台便杜撰了个病由, 说自家主子正在医馆里躺着, 且等着大夫来救呢。
人命关天的事, 张老大夫也没多想, 背起药箱就走。
只是等得张老大夫来了, 看见的却是端坐于上首的贵公子不慌不忙的候着他。
早在人还没来时陆昀就摸清了他的底细, 故而连忙请人上坐, 闲澹若漫不经心般问道:“不知张大夫今日坐诊时,可曾见到一双女郎,年纪不大……”
见他这打探的语气,张老大夫便知这人看病是假,找人是真,他连忙摆手,回道:“郎君若是无碍,就莫要寻老夫的玩笑了,我这一天坐诊行医见着的女郎没有上百也有数十,这……我哪里记得?”
陆昀挑了挑眉,蜷着手指叩了叩桌面,一哒一哒,并未多言,只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冷凝着他,“是不记得还是不想说?”
张老大夫眯着眼,似乎是在沉思,好半晌才叹声道:“老夫年事已高,记性已经不大好了……”
话虽这般说,可眼前这位郎君问起那位女郎时,张老大夫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来。
那位来向他讨避子汤药的女郎。
眼前这位郎君瞧着剑眉星目,仪表堂堂的,倒像是今日他匆匆一瞥瞧见的那位郎君,莫不是发现了什么不成?
要知道他们男子,妻妾成群的,却最不能理解女人的难处,将人娶回来了,便想着绵延子嗣,可那位女郎既然是做小,又如何能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