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喜欢了。

她们说错了,全班有二十个女生,二十个都喜欢沈向阳。

我和沈向阳的第一次交集,是在高二上学期的期中考试。

那天,我幸运的和沈向阳分在同一考场,更幸运的是,还是前后桌。

我记得,那天沈向阳是最后一个进考场的。

第一遍铃已经打响,我身后的座位还空着,就在我以为沈向阳可能会缺考的时候,沈向阳才姗姗来迟。

“报告”

我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也是在这次,我迎来了和沈向阳的第一次对视。

年少时的悸动并不罕见,却鲜少显露于人前。

视线在空气中相触不过两秒,也足够我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少年的眸子澄澈灼热,只一秒就足够燃尽我所有防线,让我溃不成军。

五月初,临水的天气还没到零上二十五度以上,窗在清风徐徐吹来丝丝凉意,许多人都还披着外套,可我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却觉得心猿意马燥热难耐。

正当我马上就要收拾好被燎原的内心时,身后的人突然碰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刚刚整理好的思绪,再次崩塌。

我心跳得飞快,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转过头去。

沈向阳身子往前倾了倾,一边躲避监考老师的目光,一边压低声音对她说:“同桌儿,我涂卡笔接我用用,我忘带了。”

许是距离太近,我甚至能闻见沈向阳的呼吸的味道。

这也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沈向阳。

沈向阳的鼻梁很挺,双眼皮的褶皱清晰分明,睫毛又长又翘,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落了星星。

半晌,我如梦初醒,条件反射般伸手把自己的涂卡笔从桌子上拿起来,放在后桌,还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听见声音,监考老师和考场上其他同学的目光纷纷落在我脸上。

我赶紧低下头,只觉得脸上有火在烧。

这时,身后的沈向阳笑着开口解释:“老师,我忘记带涂卡笔了,找前桌同学借了一下。”

这种事情很常见,监考老师走过来检查了一下,确定笔上没有夹带任何东西,才道:“好了,大家答自己的,不许交头接耳。”

后面,沈向阳用完以后,光明正大把涂卡笔还给她,说了声:“谢谢。”

短短五分钟,我的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先是跌入谷底,再冲上云霄。

须臾,我轻轻抿了抿唇,接过笔在心里说了一声:“不客气。”

考试结束前三十分钟,沈向阳提前交卷,不知道为什么,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往我桌面上丢了张纸条。

怕被监考老师发现,我想都没想就飞快抬手按住,即使手心紧张得出汗,也没敢在考试结束以前把手抬起来。

考试结束以后,我把纸条牢牢攥在手里,直到回到寝室才敢打开。

我是一路跑回来的。

关上寝室门的时候,我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

我把门反锁,然后走到书桌旁,小心翼翼张开左手,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已经被汗水浸湿,弄得皱巴巴的纸条,上面依稀能看见透过来的黑色的墨迹。

我靠在椅子上,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得飞快像是要破腔而出。

我盯着那片小小的纸条如临大敌,半晌,我小心翼翼剥开那张小小的字条,每剥开一层,我的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剥开了一样。

我希望有人知晓我的秘密,又不希望有人知晓我的秘密。

剥开最后一层,上面写着两个字

谢谢。

纸条上面的字已经被汗水浸得模糊,我仔细辨认了半天,才依稀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