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没?人告诉你职场第一课,就是别做出头鸟?社会默认的潜规则,你非要挑破,迟早栽在这上面?。”
旋即看到站在路青槐身侧的谢妄檐,只?好扬起笑,客套道:“谢总,这不是巧了,您怎么在这?”
谢妄檐居高临下?地睨向他,眸中似是凝了层浮冰,径直忽略了他的谄媚。宽厚的手掌贴着路青槐,“以后搬箱子这种重活交给我,别逞强总是一个人。”
他指尖温度灼热,触碰到她?的掌心时,似有?一阵电流激窜而过。
路青槐只?迟疑须臾,同他自然地十指相扣,“不重的。”
两人视若无睹地绕开目露惊恐的赵维明?。
“贺昭!”
没?有?丝毫回应。路青槐不再是印象中那个谨慎温驯、条理?清晰,永远挑不出错处的唯诺者。
优秀的人才京北遍地找,不怕找不到替代的。只?是他以为刀子动到的是无关紧要的蝼蚁,现在才发现,事情似乎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
等待他的审判,自她?离职后才正式开始。
赵维明?犹如历经一场晴天霹雳,不死心地上前几步。
谢妄檐停驻,神情带着几分漠然,话语犹如字字含枪带刃。
“我太太既然已从贵司离职,你们就不再是上下?级关系。”他漫不经心地抬眼扫过来,“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尊称一声?,贺小姐。”
他声?音往下?沉几度,“亦或者,谢太太。”
悬在头顶的剑彻底落下?,赵维明?浑身血液凉透。
谢妄檐的手掌干燥,宛若一副坚硬且柔软的盔甲,在她?遭遇不公的待遇时,一句话都没?有?问,果断站在了她?身侧,给予她?力量,将她?温柔包裹。
而且,他先强调的是贺小姐,其次才是谢太太。
车内温度比外面?寒风凛冽舒适太多,后排放了布满水后充氮包装的波士顿龙虾及石斑鱼,路青槐的箱子只?好放在后备箱。
副驾驶位的距离和他极近,雪松和柑橘柠檬调混合的香气,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谢妄檐自是看出了她?情绪低落,“要是遭遇了不公平的对待,不妨给我说说?”
“刚才谢谢你。其实不是大问题,就是普通的职场纠纷。我该拿的赔偿都拿到了。”路青槐是真的由衷觉得感激,“用了你妻子的身份来打赵维明?的脸,要是让我同事看到,肯定?会说,贺昭,你终于不窝囊了。”
她?明?明?是在开玩笑活跃气氛,谢妄檐却听得眉心紧锁。
“昭昭,受了委屈要说出来。”
路青槐一个人习惯了,大多数时候,只?能咬碎了下?牙往肚子里咽。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受了委屈要说出来,因为她?除了朋友,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院长和孤儿院的老师们要照顾的孩子太多,她?不希望给她?们增加负担。
一股温热的暖流酝于心间,她?凝着他充满担忧的眼睛,压了下?声?,“可是能撑腰的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说出来只?会宣泄负能量,大家都很忙,有?自己的烦恼和委屈,没?有?必要给别人徒增麻烦。”
“谁说只?有?你自己?”
谢妄檐:“你有?爷爷,伯父伯母一家,还有?老爷子,我爸妈。我数出来的这些,都是你的后盾,昭昭,你早就不是孤身一人了。”
他希望她?能够依赖自己,也愿意做她?遮风避雨的港湾,在她?需要的时候。
路青槐心头重重一跳,同他对视,堆积已久的故作坚强,就这样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湿雾从眼眶里漫出来,她?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谢妄檐从未看过她?不轻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