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半晌后,手中的力道骤然松了,却是选择了沉默,一字不讲。
胳膊都麻了,之南悄无声息动了动。?衣;伶>五吧],吧五9;.伶?$
“是我不对,这声道歉来得太晚了,对不起。”
“我后来才知道你大概只是嘴上吓唬我,不然有那么多次袖手旁观的机会,你都选择了舍命相救,是我最初因为偏见识人不清。”
“在仓库那晚你让我先跑,听到后面跟马蜂窝似的枪声我才想起来前半生自己欠你多少。”
内疚的酸涌上鼻尖,她轻轻的呼出一口,“如果那时候你出事,我林之南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她说的话句句讲情,却像有根绳索拼命收回,连胜感觉自己坠入深渊。
不是!他想说,不是她识人不清。
是他们最初的相处方式就出了问题。她欺瞒利用,他黑脸生气;她逃跑,他就疯狂的追和找。
他不给她留一口喘息,于是在平和信任这条道上将她越推越远。
时至如今,连胜才想起,在那些年她敏感冰冷地缩进她乌龟壳里时,他扮演的角色都是拿壳狠狠敲打的猎人,从来没有给过半分温柔和耐心。
不像温时凯,更不像陆一淮。
“林之南,我”
想澄清的话哽在嗓子眼,连胜没有一刻感觉到这么无力。
特别是在很多年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
湿着的眼在看向别处后狠狠压了回去,他转过来看她,还有一个问题。
“我就问问你,那些年你就一点都没喜欢过我?”
半晌的沉默后。
她不说话。
“如果我没有这么凶神恶煞,没有言语伤人,也没有冷眼讥讽呢?” 他紧紧看着她,“我们就是最初那种关系,你需要我我就出现在你面前?”
之南说不出来。
没有如果,连饭都吃不饱,她绝不会去想爱情。
连胜全懂了。
身体仿佛抽魂一般,连着刚才那股要个答案的执着劲都没了,只微塌着肩膀盯着窗外,两片唇瓣紧呡,像是在隐忍什么痛楚。
之南看得莫名眼酸。
“什么时候的飞机?”他问。
“明天下午四点。”
“还会回来吗?”
“会。”之南说,“我没打算在国外定居。”
连胜点头,又停了两秒:“你父亲...是那位被捕下狱的唐副委员?”
很多事情他已经知道,就想从她这里要个答案。
之南点头。
连胜斜勾嘴角:“他不配。”
........
问题一个接一个,直到再无可问了,连胜说:“我累了想要休息。”
他视线落在床头柜那张卡上,让她拿走的心思片刻又收了回去。
她不习惯欠别人,拿回去只怕也得用其他方式寄给他。
“钱我就收着了,你走吧。”
他腿动了动,之南怕压着他起了身,垂眼间瞥到他额头和黑发间隙处那道疤,时间经年若隐若现。
她眼眶顿时热了。
她一直觉得这个人心狠手辣刀枪不入,却差点忘了他十八岁那年给自己挡刀子,一把镰刀划破了他的额头。
“哭什么?”面对少女流出的两滴鳄鱼泪,连胜无畏的笑了笑,“没听说过男人破相更帅。”
再用手揪她耷拉的嘴角,“不准哭了,再哭老子亲你了啊。”
“连胜,你保重....”
有些事情不能多想,那股子内疚和亏欠如涨潮快要将她淹没,之南几乎是立即转身。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