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知道,可如今已经不是过去中庸的时候了!”

陆一淮点头,他何尝不懂这些。

几道压迫和光同时逼在男人脸上,他眼观四方,面色波澜不惊。

“过于稳而求胜无外乎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钟鲲一政从上任开始便任由官员搜刮民赋,朱门酒肉;爷爷您在这之中多少次叹气相信您自己更清楚。”

他一言以蔽之,“如今正好出现根杠杆打破局势,同时借力新政帮忙,何乐而不为?”

拇指在龙头杖上碾动,老爷子定定看着他这孙子。

仿佛今日才了解他这孙子有杀伐果决的一面。

“这是你的理由,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举动将陆家送上了风口浪尖,你想做这件事有千百种方法,都没有想过提前来告知爷爷?”

“我知道,这也是我做的不够周到的地方。”

背上的伤口隐隐撕裂作痛,要放以前陆一淮早走了,作为混世魔王长大的他从小挨的打还少吗?又什么时候低声下去过。

他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如今耐心和他们周旋只是因为心口那抹割舍不掉的柔软。

他直言,“所以父亲刚才赏我那二十棍都是我罪有应得,如果您想向以前一样将我扔进军队历练我也能接受。”

陆老爷子瞧他半晌:“那我要你放弃那位女娃子呢?”

陆一淮瞳孔一缩,话也停在舌尖。

“我自问陆家绝非败高踩低的家庭,可她身世复杂又多有隐瞒,实在不是心思纯良之人。”他说,“这样的女娃,我绝不可能让他留在你身边。”

身后的二婶三婶同时陷入了沉默,在一淮将这个女孩带回来时,当初她们有多喜欢,如今便有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