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程没有发现他的问题。
他真的只是顺便问一下这个?时间?差的问题。
“好?的费总,我一定,我一定……”
赛乐头快要低到地板上,腰弯下去就没有再起来,两只眼睛只能够看见费程裤腿和鞋尖,静静地站在地板上,没有挪动分毫。
他不敢抬起头看费程的眼睛。
就在他万分诚挚地抱歉进行到高?潮时,鞋尖倒转,那双鞋的主人转身往房间?门口走去。
直到鞋子已经一只伸出在门外的时候,他才胆敢抬起头来,可就在这时,费程一只手掌住门框,冷冷的眼神朝赛乐扫了过来。
赛乐心?头一跳。
他本能地想要往后退,但刚才腰弯得太久,身体竟然僵直在了原地。
一动不动。
费程:“如果你?敢背叛我,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撂下来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门没有关上。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走廊已经听不见任何脚步声,久到他一定不会突然又想起什么?,返回来交代,赛乐才敢走上前,轻轻将门关上。
“如果你?敢背叛我,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这样的威胁放在以前,他一定会吓得半死?,他会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可是……因为狼来了太多?次。
害怕竟然开?始褪色。
费程亲自来找他,是因为他已经重要到可以让费程主动来确认的地步是费程承担不起他是叛徒的代价。
费程身边已经比自己更好?用的人了。
他掌握了海恩科技那么?多?的秘密。
对于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费程没有必要再三告诫。
他也在恐惧。
他在恐惧最后一个?棋子也要站出来反对他。
是费程在需要他。
如果他是费程……他才应该祈祷。
人们?倾向于相信的答案是自己早就在脑海里预演的真相。
是费程先选择了相信他的立场,他才得以在这样简单的狡辩中逃脱。
赛乐打开?房间?的窗户,窗外的风吹进来,冰冰凉凉,将额头上湿热的汗水吹干很多?。
对着风,赛乐突然想要笑。
劫后余生的通畅,有朝一日,他也能够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拿捏在手心?的畅快。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就算胜完这一场,他依然要第二天火急火燎地起床,西装领带地出门,在公?司里弯腰曲背,当一条时刻在察言观色的狗。
就算只有一个?瞬间?,赢家的感觉。
从?内到外,滋养了他的生机,吹胀了他继续搏斗的勇气。
收拾好?东西,他回到家,车开?得又快又稳,路上,他还顺便买了一提酒,放进冰箱冰好?。他拿出备用终端,拨过去唯一的那一个?号码。
电话?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接通。
不过他已经习惯。
他喝着酒,看着夜色,不急不忙地等待。
终端在半个?小时之后重新响起铃声。
赛乐接起电话?。
扬声器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什么?事??”
赛乐:“费程没有怀疑我。”
过了有一阵,对面说:“嗯,你?做得很好?。”
“你?现在的位置很重要,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如果费程怀疑你?,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现在暂时没有用到你?的时候,你?不需要跟我保持频繁通话?。”
“保护好?你?自己。”
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