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没有碎。
质量很好。
屏幕闪了一下,通话也没有中断。
不过只?要对面不是聋子,应该能够感受到电话这头的狂风骤雨。
那?边依然没有挂电话。
什么也没有大声地问点什么。
费林飞:“捡起来。”
白鸦愣了片刻,看了看车内仅剩的三人,确认费林飞是在?跟自己讲话。
弯下腰,他捡起来脚垫上的终端,递到费林飞手里。
在?最后的时候,他还把另一只?手也支了过来。
双手奉上。
更显尊敬。
费林飞接过终端,对着电话那?头“喂”了一声。
这一声“喂”开启了漫长的对话。
单方面的。
那?边说,费林飞听。
白鸦竖起耳朵。
什么都没有听到。
唯一能够看见的是费林飞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黑。
到后面,他将终端从耳朵边上拿了下来,白鸦余光瞥到屏幕,上面是正在?传输中的图片。
图片传输完成。
费林飞一张张往后滑开。
白鸦悄然坐过去了一点。
眼睛向右斜下方瞥。
尸体?。
尸体?。
还是尸体?。
被子弹崩得血肉模糊的青年,没有头的仿生人,肚子中间被掏了一个洞的仿生人……
仿生人。
白鸦猛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这个年头了,怎么可能还有仿生人?
脑子开始回忆图片的内容
百分之百的仿生人,人类的皮肤,机械的内核,死亡的状态非常惨烈,但没有喷射出来的大片血液。
完了。
他又多知道了一个秘密。
白鸦往窗边继续靠拢。
一种保证自己绝对什么都看不到的姿态。
费林飞在?十五分钟后挂断了电话。
他翻着图片,一张一张地看,放大,缩小,到最后,全部都删除掉。
狙击手没有杀掉纪湛,商场的杀手只?杀掉他其中一个保镖。
杀手自己还死掉了。
最新款的那?个仿生人,坏成了一团垃圾。
连回收都卖不了多少钱的垃圾。
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从心脏流向四肢。
他的手掌在?颤抖。
他想起来刚才?那?个叫魏易的女人的脸。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纪湛没有死掉。
她一直在?坏他的事。
炸了他的楼,杀了他的研究员,杀掉了他最爱的玩具,害得他成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