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或许是母子之间心有灵犀,睁开眼的一瞬间,祝卿安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她身体不好,前几年医生断言她此生只能有一个孩子,可这来之不易的孩子,却死在亲生父亲的淡漠中。

耳边佛珠碰撞的声音尤其刺耳,她心中憋着气,转过身去不愿意看景寒,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

“我拜在佛祖脚下,按理说不该有孩子,现在你流产了也是这个孩子的命数,你放心,一周后我为他做场法事,他就能往生了。”景寒语气淡然,仿佛死去的并不是他的孩子,而是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

祝卿安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五年的男人。

他眉宇间平淡无波,一身禅衣连一片灰都不曾沾染,她却狼狈地躺在病床上,失去了此生唯一一个孩子。

从前景寒淡漠,她还以为是正常的,毕竟年纪轻轻就皈依佛门,就注定景寒是朵高岭之花。

可当她一次次见到景寒对段晚秋露出笑颜时,才觉得不对劲。

如今唯一的孩子死去,才算唤醒了她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

这些年祝卿安跟在景寒身后卑微求爱,讨得他欢心了才可以拥有片刻欢愉,可她段晚秋却可以随时随地和景寒拉拉扯扯,想到这些,祝卿安忽然觉得很是可笑。

既然如此,等到一周后超度法事结束,她也没必要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