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说想和你去同一所大学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还好。伊登闭了下眼:“想去那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开始……这只是个想法……后来……”

赛斯的脑袋垂下来,背部弓起,是伊登很熟悉的自我防御姿态。

“去年才想……”雌虫的声音低到听不清了。

“两年的时间,开个口就这么困难?”

伊登的质问温和了很多,连他自己都没料到。

“……很难。”黑发雌虫简短答道。

垂下的凌乱刘海遮盖了赛斯的眉眼,只留下线条冷峻的鼻梁和嘴唇。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整只虫的气息阴沉沉的。

如果有第三虫旁观,会说雌虫有点无动于衷的冷漠。但在熟悉对方肢体语言的伊登看来,这只是赛斯用来自我欺骗的伪装。

小时候的赛斯无法正常表达自己的感情,严重时他甚至都不会哭。

后来,经过干预治疗,小雌虫康复了,“麻木冷漠”却留了下来,成了他压力过大时的保护层。

“赛斯,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非要和你去同一所大学,我们可以……”

伊登的声音放软了。他本该很恼火很烦躁很受伤的。可恶。

“不能告诉你。”

赛斯的喃喃自语打断了伊登。

“为什么啊?!”

金发少年瞪着雌虫,内心刚有所平复的怒火腾的一声又窜了半米高。

赛斯带着莫名意味的目光落了过来。

“……”

“??”

啊啊啊我艹我真是要被你气晕过去了!

伊登现在忽然有点怀念乔普林的能力。有话直说的赛斯要比现在的可爱一万倍!!

等联考结束了他一定要把那个技能弄懂学会再磨练到大师级的精通!

许是伊登拳头的咯吱声还有点威慑力,赛斯自我纠结了一会,终于大发慈悲地公布了答案。

“如果我很早告诉你……你一定会因为我将诺弗瑞森放进你的考虑名单。”

“啊……”伊登卡壳了。

赛巴斯蒂安·科拉莫斯的中间名是什么来着?

总是在说大实话。

赛斯说的没错。这……百分百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虽然他不喜欢军队、连带着对军校也很无感,但这种评判主要来源于他对自我的清晰了解(举个例子:军校很看重服从,而他最喜欢质疑),而不是说他对军队军校有什么负面看法。

如果赛斯执意要去军校突破自我,他怎么能放心?他必须一起去!

“……我去有什么问题吗?”

伊登在胸前抱起双臂,横瞥一眼雌虫。

“……”

赛斯的视线垂了下去:“小伊,这是大学,是决定你未来虫生的一个很重要的阶段……”

“我不想你再为了我做什么。我只想你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

小伊,你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去做任何事。你只要做你自己。做你喜欢的事。

似曾相识的话涌入伊登的脑海。在皇子殿下寝宫的那间地下室里,他们躺在漫天碧蓝的星光里 ,赛斯也曾这样说过。

那会他觉得赛斯太好了。好到他的心仿佛被泡在热乎乎甜滋滋的蜂蜜牛奶中,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温柔。

而现在,他却从同样一句话里,读出了不同的意思。

“……这个不一定我不喜欢啊。”

伊登愣了一下,随即急急地辩解:“没错,我是说过我不喜欢军队。但那只是我的一种没有根据的判断罢了。”

“说不定我很适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