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揉了揉脖子,故作轻松地半开着玩笑。
斯维奇配合地笑了几声。
这只雄虫的表现比伊登预想的要好很多。
没有除了耗费体力之外毫无作用的大喊大叫,也没有对将他带入如此境自己的怨毒咒骂。
沉默和黑暗混在一起让虫发疯。
于是伊登问出自己的疑问。斯维奇含含糊糊,吞吞吐吐地回答。
“……说来你别笑……每次看到雄虫被伤害被袭击被绑架的新闻……我就很有代入感……一晚上一晚上睡不好……”
“结果真轮到自己,反而没太多感觉了……”
瑞德哈特作为帝国首都星,治安算得上各星域里一等一的好了。一般不会发生大庭广众之下的绑架、抢劫和伤害事件。
但一等一不代表犯罪率是0%。
这个数字再低,倒推回来,就是一件一件真实发生过的犯罪。是要刻在受害者身上一辈子的印记。
性别比连年扩大,各种矛盾愈发尖锐。身为天生体弱的雄虫,又是贵族,他们是生活在象牙塔里,但不表示他们对外界的险恶一无所知。
伊登理解斯维奇的这种“代入”。这不是过分“共情”。
因为他们和那些失踪、被伤害、被拐卖的雄虫,天生就是一体。
这样继续聊下去可太沉重了。伊登握了握斯维奇的手,安抚着对方的颤抖,将话题带到更轻松的校园生活来。
他们分享了图书馆和休息室占座的困难。复习时连喝三杯咖啡心跳加速的晕眩。猜测着联考的重点,交流着几所大学道听途说的八卦和趣事。
“伊登,除了武器工程,你是不是还申请了其他专业?”斯维奇问。
“沙希利哥哥说在浦洛基大学看到过你。”
“诶,是吗?”
伊登很惊讶。
他奇怪吉布森看到他却不打招呼叫他。但这问题斯维奇又给不了回复,于是他按下心底的疑问,将注意力转回现在。
“……嗯,还有一些心理学相关的……”。
“浦洛基的教授和赫米顿的系主任都找过我……如果我要去,应该没太大问题。”
毕业生申请多个专业很常见。考虑到开设武器工程的大学很少,伊登其实应该再多申请几个。
斯维奇也是这个观点。他甚至拿出了吉布森来劝伊登。
“沙希利哥哥和我观点一样。”斯维奇认真道。
“啊……伊登你别误会……当然道金斯你肯定可以上……但是……呃……我是说,我看武器工程的课程安排和一些介绍……”
“但怎么说……我觉得比起你在军事演习中现场调试什么新式武器之类的,我更容易想象你坐在诊室听其他虫讲烦恼的场景……”
“或者办展览!签售新书!或者什么非盈利组织代言虫……”
“哈哈,我画画超级烂的。”伊登被逗笑了。
“诶?我不信。”
“真的。鸡蛋都画不圆。”
“可是鸡蛋本来也不圆啊?”
“………呃……”伊登再次举例,“画虫只会火柴虫。”
“抽象派的都这样。”
“我也不喜欢写东西。报告那种除外。”
“……财经记者什么的也很酷。”
“……”
呃,斯维奇,你对我到底是有多厚的滤镜?
“……我总觉得将伊登你和‘伤害’这个词联系起来很奇怪。”
许是察觉出朋友的无语,斯维奇紧急打补丁。
“可能是因为比起伤害,你总是在帮助其他虫吧。”
伊登无声地笑了出来。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