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压制场消散了。阳光照进来,将对方深色皮肤上的红晕映照得一清二楚。再往下看,便能发现他的衬衫扣错了一颗扣子。
黑色的头发凌乱的卷起,有些发梢还是湿的那是清理室匆匆清洗时留下的。
衬衫领遮掩下的锁骨上,隐约可见的吻痕颜色相比之前深了很多,近乎红紫色锁骨下一点点是雌虫的敏感点。为了感受对方不自觉的轻颤,他往往会亲很久。
一双灰紫色眼睛无措地四处乱瞟,身子僵硬地仿佛怎么摆都不对劲明明是满含力量的强健四肢,却像设置出错的机器虫,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笨拙。
真可爱。
伊登舔了舔了唇。糟。他又想亲上去怎么办?
他强力压制下这股自发涌出的冲动,手臂补偿式地在桌子的遮掩下环住赛斯的腰。
“别怕,不会再突然亲你了。只是有些事得小声点说。”
正要挣扎的雌虫安静下来。他咬唇往伊登这边挪了挪,脸上的表情不知是解脱还是失望。
嗯,是失望。伊登辨认后确认。结束后再亲一次。他愉快地做了决定。
“现在,你可以听听我的发现了吧?”
昨天下午,伊登在医院见到了面色红润的希金斯。对于伊登的来访,他十分吃惊。
希金斯看到雄虫手里什么也没拿后常见的鲜花、水果或者礼物便开启了嘲讽模式。
“洛奥斯特阁下居然空手而来,怎么,是没有上过礼仪课吗?传出去可要让虫笑掉大牙了。”
“我不是来探病的。”伊登拉过椅子,自顾自地坐下,“我是来审讯的。”
“审讯?!”
希金斯语气阴沉,眼看着就要爆发时,他倏地又放松下来,向后靠去。
“噢,那些照片?我知道的都告诉协会了。听说他们还在调查,但是以他们的效率,不知道毕业前我们还能不能找到那只虫。”
“最近那些照片依然挺精彩,不是吗?”希金斯挑衅地看着伊登。
体育馆那天流出的合成照只是第一波。近半个月来,每隔两三天,便会有新的在学生间流传。
每次都是不同的学生收到,然后开始转发。所有虫都知道那是合成照,但所有虫都不在乎,
烦闷无聊、日复一日的高中生活,压力倍增的毕业班级,有新鲜出炉的八卦和乐子看,又和最受欢迎的洛奥斯特有关,有谁嫌多呢?
洛奥斯特粉丝后援会倒是正儿八经地发过几次严厉声明。可惜除了这个,他们没什么有效的阻止手段。照片传播的范围太广了。不止是高中部,甚至还有初中。不止发给雌虫,也发给雄虫。
这些合成照的素材显然是精心挑选,原图的虫身形和伊登都很像。另一只则很像赛斯。他们两个□□地摆出各种高难度姿势,画面火辣,细节完美,就算知道那是假的,也不妨碍这些虫欣赏、意淫、讨论、讥笑、嘲讽。
多年来,洛奥斯特为什么总和吊车尾赛斯·桑恩粘在一起的谜题也有了近乎完美的解释。
自然是因为赛斯·桑恩恬不知耻地很早就贡献出了自己的屁股。他们玩得很开,赛斯甚至帮着伊登去哄骗其他雌虫。
哦,他们半斤八两。这只雌虫除了伊登,还四处勾搭其他雌虫雄虫,完全不在乎性别,口味十分广泛。私生活太乱的结果就是他做了不下三次的虫崽摘除手术。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生育。十有八九玩腻了就会被洛奥斯特无情的抛弃。
伊登无视了希金斯的激怒。他静静地看着对方。半晌,开口问道: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讨厌到只是简单谈及到那些合成照,雄虫情绪里便充满自以为羞辱成功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