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沉默了片刻,平静道:“同是国公府出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既然不能劝说安伯侯,受点委屈也只是暂时,只要皇儿能如愿以偿,本宫日后不会亏待她。”
何嬷嬷欲言又止,但余光扫到二皇子妃缓和的脸色,最终仍是作罢。
太和殿中,沈玉案看见苏韶棠回来,稍有些意外。
他温和地打断了四周人,起身去迎苏韶棠,伸手抚去了她绒领上的雪花,低声问:“遇到了什么事?”
他语气笃定,若非遇到更觉得心烦的事,夫人不会这么早回来,只怕会溜达到宴会快开始时,才不情不愿地过来。
苏韶棠不耐:“元妃。”
沈玉案颇讶然,如果是元妃,怎么会轻易放夫人回来?
苏韶棠看出他的疑惑,轻飘飘地说:“我和她说,你想我想得紧,片刻不见都觉得难受,她便让我离开了。”
不过她离开时,元妃有些沉默罢了。
话音甫落,沈玉案立即轻咳了声。
苏韶棠狐疑地看过去:“有什么问题?”
沈玉案想都未想,摇头:“没有问题。”
他思念他的夫人,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有,只是少有人会将这些男女间的事情光明磊落地说出去,所以显得有那么些羞赧。
远处的人看着沈玉案替苏韶棠接过大氅,又抬手替她理了理衣襟,一番动作做得自然又细致温柔,不由得稍眯了眯眼眸,他意味不明道:“看来乐君对他的这位夫人甚是喜爱。”
否则哪有男子会这般注重细节,这些举动一般都是由女子或者下人才会做。
而对于苏韶棠,沈玉案都不曾假于人手。
二皇子冷着脸,将沈玉案的动作看在眼里,他才越觉得皇妃说得没错,他的这个表妹和他根本不是一条心。
抬手,一杯冷酒下肚,二皇子才冷静了些。
沈玉案时刻将苏韶棠带在身边,见状,那些想来给沈玉案敬酒的人也都只能却步。
沈玉晦老早就被回京的林松青拉走。
沈玉案刚把糕点端到夫人跟前,就听夫人冷不丁地一句:“拿我做挡箭牌?”
沈玉案没有否认,而是轻笑道:“一举两得。”
苏韶棠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她很清楚,如果她一旦离开苏韶棠,少不得有女眷来和她说话。
她一点也不想应付这些麻烦。
等宴会开始时,圣上才和皇后一起到了太和殿,苏韶棠觑了眼崇安帝,只觉得大皇子和二皇子压根没必要因争储闹得这么凶。
崇安帝虽说是知命之年,但身子硬朗,半点生病的传闻都没有过。
南巡这种对苏韶棠来说是折磨的事,对崇安帝半点影响都没有,他目光迥然,挂着些似有若无的笑,只随意瞥下来的一眼,都天子威严甚重,大皇子和二皇子在他跟前,就仿佛是个纸老虎一样。
原文上也的确如此。
两位皇子渐渐年长,对圣上来说,早就不是最讨喜的皇子,甚至他们越年长,对圣上来说越觉得危机感。
会给苏韶棠和沈玉案赐婚,也是一种试探。
可能当权者都有一种疑心病。
他将京城最重要的安防都交到了沈玉案手中,自然要确保他的忠心可靠,事实证明,哪怕娶了皇后一党的人,沈玉案的立场也没有丝毫动摇。
原文中,沈玉案并不喜欢这位妻子,自然不会动摇。
而现实中,哪怕诸多剧情和原文不同,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沈玉案很清楚,究竟怎么样做对安伯侯府才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安伯侯府无恙,那么谁都动不了苏韶棠。
崇安帝冷眼旁观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