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棠怕冷得厉害,但她又总记不得带上汤婆子,沈玉晦看在眼中,只要一同出府就会替她带着。

苏韶棠双手冻得冰凉,汤婆子的暖意传到手中,她才活了过来,轻声抱怨:“我总是忘记。”

沈玉晦轻垂眸,低声:“我记得。”

沈玉案未曾插话,他只是勾唇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娶妻生子,所求不过眼前安宁罢了。

等到皇宫,几人才知外间又飘起了雪花,一片片的,络秋撑了一把油纸伞,被沈玉案伸手接过。

早就有小黄门在宫门前等着给贵人们引路,一阵冷风吹过,哪怕苏韶棠披了大氅,仍冻得打了个哆嗦,她小声咕哝着:“什么破天气。”

穿书前,她也去过北方,但那里处处是暖气,哪里会有这种钻骨子的冷。

沈玉案温和应答:“今年冬日是冷了些。”

说着话,他不着痕迹地将油纸伞倾斜,替女子遮住了大半的风雪。

宫路有宫人打扫,并没有积雪,按理说,苏韶棠是要先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的,但沈玉案直接带着她去了太和殿:“今日下雪,往返过于折腾,想必皇后也会体谅夫人。”

途中,很巧合地遇见了大皇子和二皇子,沈玉案神情不变,领着苏韶棠恭敬地给二人行礼。

大皇子一贯待人亲和:“乐君请起。”

乐君二字,是当年沈玉案及冠,圣上给其亲赐的表字,君乃君子之意,分明只是外甥,但谁人都知圣上对他寄予厚望。

说是偶遇,但真相谁清楚?

想要立即摆脱二人根本不可能,一行人只好一同前往太和殿,大皇子亲和笑道:“好几日没有见到乐君了,还未祝乐君生辰快乐。”

腊八那日是沈玉案生辰,而二皇子却在那日宴请苏韶棠,这其中闹出的笑话足够大皇子笑一年。

这个时候刻意提出此事,分明是故意在扎二皇子的心。

二皇子也是一时急糊涂了,才将沈玉案生辰给忘了去,否则,必然不会挑在那日设宴,不然人家生辰,你把人家新婚燕尔的夫人给叫走了,这究竟是拉拢还是拉仇恨?

苏韶棠只觉得好没意思,刻意落后了半步,磨蹭到沈玉晦旁边。

沈玉晦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就见嫂嫂冲他使了个眼色,显然不想和两位皇子继续同行,他一顿,脚步就慢了下来。

沈玉案余光眼睁睁地看见苏韶棠离他越来越远,最终和明泽两个人都脱离了队伍。

颇有些不着调,让沈玉案看得好笑,他不着痕迹替二人打着掩护,等二皇子想起来找他那个表妹时,苏韶棠早就和沈玉晦溜得没影了。

二皇子一愣,皱眉:“表妹呢?”

沈玉案若无其事道:“许是脚程慢,落下了。”

二皇子扫了眼后方,对沈玉案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难道沈玉晦和那些伺候的婢女都跟着脚程慢?

沈玉案对他的神情视而不见。

成亲前,他也调查过夫人,自然知道侍郎府和二皇子府并不亲近,他的夫人恐怕都不曾见过二皇子几面,倒是难为二皇子,现在一口一个表妹叫得倒是亲近。

大皇子在一旁看得挑眉,安伯侯夫人对二皇子的态度颇令人深思。

沈玉案任由这两位皇子猜测去,他只转头吩咐松箐:“将伞给夫人送去。”

络秋将油纸伞给了他,那一行人中就剩下沈玉晦有把伞。

夫人惯是娇气,又最不耐寒,明泽年幼时体弱,论来论去,沈玉案只觉得那一把伞根本不够分,只好让松箐连忙送过去。

油纸伞一合拢,空中飘浮的雪花就落在了沈玉案身上,松箐接过油纸伞,只犹豫了一下,就立刻转身追夫人去了。

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