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案眉眼温和:“多谢夫人。”

沈玉案在前院沐浴过,不需要再收拾,他唤来松箐,松箐不断给他使眼色询问情况。

沈玉案轻咳了声:“去前院取两床被褥来,再将我明日上朝的朝服一同取来。”

松箐眼睛一亮,侯爷这是成功登堂入室了!

他忙不迭地应道:“诶!奴才这就去!”

他跑得很快,话音还飘在室内,人就窜不见了,苏韶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这么激动做什么?”

沈玉案从容回答:“他同样和我赶了一日的路,怕是早就累了。”

苏韶棠了然。

沈玉案睡了,他也就可以早点休息了。

苏韶棠心中对松箐闪过些许同情,在沈玉案跟前伺候,松箐的工作时间可谓是零零七,压根没有假期。

铺软塌一事,松箐得心应手,很快就将软塌铺好。

苏韶棠睡觉时不喜欢有动静,也不喜欢有光亮,所以闻时苑中是没有人守夜的,松箐也跟着早早休息。

沈玉案吹灭了烛火,转身躺上了软塌。

平心而论,软塌自然不如前院的床铺舒服,但搬回闻时苑的成就感早就压过那点不适。

这一夜,苏韶棠都睡得格外不踏实。

并非是被掳有了后遗症,而是

借宿在她院中的某人一夜都未消停,时不时就翻个身轻咳声,扰人好梦。

苏韶棠第三次被吵醒后,她面无表情地坐起来:“你要是再发出声音,就回前院去。”

黑暗中传来沈玉案的低声歉意:“抱歉。”

他好声好气地道歉,苏韶棠一噎,她要是再计较,就好似显得她胡搅蛮缠一样。

她烦躁道:“点灯!”

须臾,寝室内燃了盏黄暗的灯光,沈玉案的身影挡了些许,并不会让灯光刺眼。

苏韶棠也借着这点光亮,终于看清了沈玉案的处境。

苏韶棠稍顿。

软塌是给她量身定做的,对于她来说很宽敞的软塌,但对沈玉案来说却并非如此,他一双脚露在软塌外,不仅如此,整个人几乎都是蜷缩在软塌中,软塌那点空间对他来说完全可以称得上逼仄,格外局促。

苏韶棠默默哑声。

之前沈玉案也在闻时苑住过一段时间,但那时她很少在意沈玉案,也没有发觉这个软塌对沈玉案来说这么不合身,如今刚刚初春,软塌上铺了两床被褥,越显得软塌空间逼仄。

任何人看见他的处境,恐怕都会生出于心不忍。

系统试探性地出主意:【不如让沈玉案上床睡?】

沈玉案这时也低低出声:“夫人睡吧,我尽量不再发出动静。”

苏韶棠噎住,她是什么压迫小可怜的恶毒反派吗?

她朝床榻里面挪了挪,恼声:“上来。”

沈玉案意外地抬头看向她,试探地问:“夫人是在让我上床?”

苏韶棠冷声反问:“不然让你折腾我一夜不睡?”

被萨安力掳走的那一日,本就没有睡好,今夜又被沈玉案折腾到现在没有睡着,不知道熬夜最伤皮肤吗?

沈玉案见好就收,抱着枕头上了床榻。

苏韶棠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嗡嗡道:“老实点,不许再闹出动静。”

沈玉案轻轻应声。

黑暗中,苏韶棠看不见沈玉案的表情,自然也发现不了他面色红润,半点病弱的状态都没有,只有眸中闪过的点点笑意。

室内终于安

静下来,苏韶棠也终于如愿以偿地入睡。

听到身边传来安稳的呼吸声,沈玉案才轻轻地翻了个身,女子睡着后,自动开始寻找暖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