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感的地方,就是耳畔。
她最喜欢的,也是他亲她的耳畔。
但每次亲到耳畔,她都会害羞又克制地,拒绝他。
他也会克制的,停下来。
然后彼此深情对望。
好多美好的回忆,即使是过了这么些年,贺禹州依然历历在目,仿佛那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样。
可现在姜唯一对他亲疏立见。
夜色笼罩着整个庄园,更是笼罩着此时此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那颗心。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趁着他起身的这会儿功夫,她赶紧爬起来,缩卷到床的角落里,用一双哀求的目光看着他,“贺禹州,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能不能不要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回应她的,是贺禹州的沉默以及痛苦。
他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边,嘲讽一笑。
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他们逝去的爱情。
明明这十年,她都在那般执著又深情地等着他。
明明这十年,他也在为自己的自由而努力,为了能够拥有绝对保护她的能力而努力。
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怎么会这样?
何止是姜唯一感觉到了无助?
贺禹州也是如此,无助又痛苦。
但他真的不想伤害姜唯一。
“我不想吓到你。也不想看到你这般难过的样子。”
他站在床沿边上,看到那个角落里缩卷成团,害怕得像一只流浪小猫咪一样的她,心里疼得不行。
“今天太晚了,你好好睡一觉。”
“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说完,贺禹州拿起搭在沙发上的风衣外套,走了出去。
那身英挺伟岸的背影,越看越是落寞凄楚。
姜唯一不想这样的。
但她此时此刻,心里更为牵挂的,是云骁。
他打不通她的电话,见不到她,会不会着急?
该是着急死了吧。
没过几分钟,贺禹州让人端来了一夜宵。
来的人,是一个五十来刚的中年妇女,穿着佣人的衣服。
“姜医生,贺先生让我送过来的。”
姜唯一看着这个中年妇女,“你知道我是医生?”
对方站在那里,恭恭敬敬答,“贺先生说,你来到陌生的地方肯定会害怕,让我们叫你姜医生。听到熟悉的称呼,你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姜医生,你放心,贺先生他人其实挺好的。自从贺老爷子生病后,整个贺家的工人工资涨了近一倍,他待我们极好,待你肯定也会很好的。如果你嫁给他,他一定很宠你。姜医生,你不知道,这些年贺先生为了跟老爷子作抗争,他做过很多的努力。”
这佣人讲起来,很是感慨,“唉,今天就是太晚了,不然我好好跟你讲一讲。姜医生,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这妇人走后,姜唯一看了看放在床头柜的一些夜宵。
竟然是大学时,她最爱吃的那家蟹黄云吞。
那家云吞店,有着很多情侣的回忆。
他家不仅味道鲜美,还有很多情侣在那里写下的愿望签。
那精致的碗盏下,压着的那便愿望签,很是熟悉。
拿起来一瞧,真的是当年她写下的那一张。
纸签已经发黄发旧了,可是她绢秀的字迹依然清晰:好想和贺禹州结婚,好想给贺禹州生一对儿女。
贺禹州竟然把它找回来了。
这些旧物,让姜唯一不得不又回忆起那些往事。
心中唏嘘和感叹不已。
可是又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