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

程肃被逼问着，痛苦地捂住了头。

程父却来了气，逼着他把话说清楚。

“是我把孩子逼死了，是我做的，我把她关在地下室三天，然后带着虚弱到快要死掉的沈安筠去做了骨髓捐献手术，孩子就这么没了......”

程肃被逼迫着，无法再逃避，最终，自暴自弃地开口。

说完，他像是疯了一样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力道之大，像是要活生生地将头皮也扯下来一般。

第16章

“混账！”

程父本来还想着有什么事情先解决，不要动气。

可在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还是没忍住，狠狠地又打了程肃一巴掌。

程肃不躲不闪，硬生生地收着。

他甚至希望父亲再打得用力一些，不然的话，他心中那几乎要将他压死的负罪感就要将他逼疯了。

程父此刻也明白，之前的种种设想都没有可能了。

他本来想着，让程肃去跪求沈安筠的原谅，只要她愿意原谅，那这些事情都会变成家事。

而之后，只要和媒体通气，将主要的责任推到那个周思瑶身上去，慢慢地，事情也会平息下来。

可现在，这显然只是他的幻想了。

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原谅？

不想着鱼死网破就不错了。

程父向来挺直的脊梁，此刻突然弯了下来，一瞬间好像老了好几岁。

程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不打算再垂死挣扎了。

程肃干出来的事情，让他没有再负隅顽抗的力气。

要是惹怒了沈安筠，她把所有事都抖落出来，只会让程肃更加千夫所指。

如今，只能冷处理，等到时间平息这一切风波。

程肃看着父亲突然佝偻着背打算离开，对他不打也不骂，心里空落落的。

“爸，你打我骂我吧......我就是个混账。”

程父摇了摇头，没有再和他说话，转身离开了。

程肃的心像是被浸入了冰水，唯有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错误。

但是，他已经没有再去弥补的机会。

......

程肃没有再继续酗酒，再沉沦下去，并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伤害那些还关心他的人。

等到从医院出来后，程肃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愈发的沉冷。

他去了一趟警察局，去探望周思瑶。

周思瑶也已经得知苏景白反击的事情，她明白，大势已去。

因此，在程肃来看她的时候，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装傻卖乖，求他帮忙，反而只是这样平静地看着程肃。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之前警告过你，不要有什么多余的肖想，不要闹到她面前去，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周思瑶突然冷笑起来，“你不会觉得你现在过来说这些话会显得你很爱你的家庭，显得你很深情吧？”

程肃冷冷地看着周思瑶，但她毫不畏惧，反正都已经确定要坐牢，她知道程肃不会帮她了。

“你和我亲热，难道是我强行逼着你了？我难道还霸王硬上弓把你给强暴了？你可以把所有的罪责推给我，但是，你这辈子也该夜不安寝，午夜梦回的时候，说不定你还能听到你孩子的哭声呢！”

周思瑶想到这儿，突然嘲讽地笑了。

程肃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再一次起了波澜，一阵阵的心绞痛，让他面无血色。

“你说得对，我这辈子都都应该忏悔，但是，在此之前，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放心，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