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路痴,来的时候靠着许津南,这会儿天又黑人又少,她一出面馆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完全不知道回家的路了!
完蛋了。
林听晚弱弱道:“我好像不知道怎么回去。”
许津南:“……”是个人才。
江一帆哈哈笑,“阿南,小姑娘忘了回家的路,你送人家回去呗。”
其他也道:“阿南快去啊,这么晚了,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啊,送送人家呗。”
许津南把烟摁灭,甩手扔进垃圾桶,“算我欠你的。”
说完大步流星地沿着街道走了,林听晚后知后觉,小跑着跟上去,默默走在他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林听晚跟着他就觉得很安全,他长得高,肩又宽,走起路来懒懒散散,不太正经的样子,还微微驼着背,丧丧的,但就是让人很有安全感。
奇了怪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前面忽然传来少年清冷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林听晚,你呢。”
“许津南。”
林听晚在心里默念一遍许津南这三个字,想着是哪个许jinnan,忽然撞上个人。
林听晚不知道许津南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揉了揉脑袋,“不好意思。”
许津南声音带着烦躁:“你看着点啊。”
他朝不远处扬了扬下巴,“你家就在前面。”
林听晚哦了一声,果然看到熟悉的那栋楼,楼前那颗石榴树被晚风吹得沙沙响,她小跑着跑过去,回头的时候,许津南已经转身走远了。
路灯下,他双手插兜,走得漫不经心,高高瘦瘦的背影在夜色下单薄又寂寥。
林听晚上楼的时候,门缝里透着灯,她一看,她的行李还在走廊上,像个没人要的垃圾一样。
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林雪英,一个普通的妇女形象,毫无特别之处,这就是她的姑姑。
“姑姑。”
“进来吧,上哪去了?”
“去吃了顿晚饭。”林听晚乖乖道。
林雪英丢给她一双一次性拖鞋,林听晚顿了下,换好鞋穿上,林雪英说:“外穿的鞋,放外边。”
林听晚又把鞋放在门外的鞋架上才进来。
这个家并不是很大,三室一厅,只剩下一间最小的客房,还常年被窗边那颗石榴树挡住光线。
从今以后,林听晚便要住在那里了。
一打开房间,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应该是很久没打扫了。
房间很小,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狭窄的过道勉强能放她的行李箱。
她坐在铁床上,靠了会儿,只觉得这房间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林听晚打开窗。外的石榴树长得正好,枝叶繁茂,晚风轻抚,她低头,看见斑驳的窗台上,一抹青绿,小青苔沿着裂隙悄无声息蔓延。
她觉得自己也像是这小青苔一样,沉寂而卑微地寄居在这个家里,无人在意无人知晓。
姑姑一家人正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某搞笑综艺,钟怡躺在姑姑腿上,姑姑林雪英剥着橘子,熟练地塞进钟怡嘴里,钟怡看着综艺笑得橘子汁都喷出来了。
林雪英道:“唉哟,你看看你。真是的,有这么好笑吗。”
钟怡笑得浑身发抖,指着电视锤着沙发,说:“我担真的太搞笑了。”
这时坐在一旁的钟志刚说:“唉,你担是哪个来着。”
“就黄色衣服,最帅的那个。”
……
十月放假返校的第二天,南临附中开始第一次月考,于是返校第一天,整个学校怨声载道,学生被怨气附体了般,一整个死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