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津南忽然觉得自己可笑。因为,他潜意识里,他是?真的希望,林听晚能可怜可怜他。
他有时候都觉着,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矫情?你在青春疼痛吗?请问,你他妈又哪里疼哪里痛了?
不就是遭受了点小挫折吗?你他妈揉捏造作?什么?
是?啊,揉捏造作?什么?
许津南用?冷水洗了把脸,脑子这才清醒点?,点?了支烟漫无目的地走在无人的大街上?。
兜兜转转,在?寒风中吹了又吹,许津南走到了街道?尽头那间小面馆前。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站在?这里?
想了想,刚要推门而入却发生怎么也推不开。玻璃门锁着,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本店打样,店主一家回老家过年了,初七开业。
许津南撒气似地踹了一脚玻璃门,他才想起来,今天腊月27号,再?过几天就过年了。
害,想这些干嘛呢?反正过什么年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呀。
许津南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又晃晃悠悠跑到了林听晚房间前的那颗石榴树下。
他双手插兜,又抽了支烟,站了一会儿。
等烟雾散去,他给张高扬发了信息,“我在?你家楼下,出门迎接。”
张高扬:“你脑子烧坏了吧?自己不会上?来?”
许津南扯了扯嘴角,摸索着上?了三楼。
他上?三楼的时候,看着昏暗的楼道?和漆黑的墙壁,心里想的竟然是?:林听晚
??????
每晚摸索着上?楼的时候,会不会害怕?
她天天晚上?学到那么晚才回去,十?一点?多,又黑又静。他想,她真的,比他想象中的内心强大。
许津南摸黑上?了三楼,一时被楼梯口那个人影吓一跳,眯眼一看,是?张高扬倚靠在?他家门口,抱着双手,道?:“你来我家不是?做贼,这么轻手轻脚干嘛?生怕把楼梯间的声控灯弄响啊?”
声控灯亮了下,许津南双手插兜,微微驼着背,回头望了眼,啧了一声。
张高扬保持着微笑,“进来啊,少爷,难不成要我请你吗?”
许津南歪了歪头,张高扬顺势作?出一个欢迎光临的姿势,许津南欣然走进去。
张高扬跟着进去,道?:“哎哎,你他妈还真接受得理所当然啊?”
许津南熟练地站在?门垫上?换着鞋,一边透过半掩着的门,紧盯着对面。
他想,这时候,林听晚应该在?做什么?
幽暗地空间里,对面的门扉紧闭着,下一秒,张高扬随手一掀把门关上?了。彻底隔绝。
张高扬一屁股躺会沙发上?,问许津南,“吃饭了没?我爸妈都去打麻将去了。晚饭凑合一下吧。”
许津南没什么胃口,心不在?焉地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
过年这些时日,姑姑和姑父基本都在?家,既然做了饭,也不好?只做他们三个人的饭。
林听晚这才和姑姑姑父一家坐一起吃了几顿饭。其实,饭桌上?的气氛实在?说不上?愉快。要么就是?沉闷闷的,安静得吓人,要么就是?讲两?句,便各自不快了。
连钟怡也话少得可怜,每每这会儿,林听晚倒更希望钟怡多撒点?泼,至少能活跃活跃饭桌上?气氛。
总之,造成这微妙氛围的源头,貌似是?姑父年前失业了。
这是?林听晚在?饭桌上?听着几人零零散散的话语,猜出来的。据她所知,姑父之前一直在?一家小公司里当会计,工作?了这么多年,本来再?安安稳稳干十?来年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