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支出了家门。不得已,张和才托她转交。后来,她的确给了江朝朝一只簪子。不过却是从澶州城的寻常首饰铺里买来的。

也许是因为做贼心虚,那两支簪子,她也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才拿出来佩戴一番。

想起张和,江唯心里那点对江朝朝愧疚很快消失不见。

她又开始嫉妒她的堂姐。

同时,也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娘,大伯父的抚恤金都在你手上。那江朝朝手里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平日里,她出手可是阔绰的很,甚至舍得给浣珠那个臭丫头买祥云楼最新款的首饰呢。”

江唯一脸郑重:“莫不是娘亲背着我,给了她双份的零用钱?”

孙芳菲摇头,说:“你们每个月的零用钱是你爹爹定的,每个人都一样。她又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给她双倍?有那个闲钱,我宁愿省下来,给我的唯儿攒嫁妆。”

江唯面露赧(nan)色:“哎呀,娘,说这些做什么?女儿还不想嫁人呢。”

孙芳菲只是笑笑。

江唯又说:“那她手里的钱是哪来的?莫非是我爹爹给的?也不对啊,我爹每到月末,跟同僚应酬,都还要给娘要钱。他才没那个闲钱去给江朝朝。”

“莫非是祖母?我就知道,祖母最不喜欢的就是我。”江唯又一次生起气来。

孙芳菲:“快别嚷了,一会儿让人听见了,传到你祖母耳中,她又要罚你。”

“你祖母虽不疼爱你,却更讨厌江朝朝。更何况,如今我才是江家的当家主母,自锐儿出生后,库房的钥匙你爹也从你祖母那儿要了回来,一同交到了我的手里。你祖母手里那几个钱,她自己都不够花,又怎么会舍得给那个贱丫头。”

是了,因着孙芳菲不喜欢江朝朝母亲的缘故,背地里总是用‘贱丫头’来称呼江朝朝。

早些年,她无意间听江宗保提起过他妻子的家世,好像是汴京城的世家贵女。不过家族没落了,不然也不会嫁给江宗保。

如今,她死了,她的女儿养在她的手里。孙芳菲每每不*高兴,便喜欢用那些低贱的话语来羞辱她。

尽管她用这些话来骂江朝朝的时,大多四下无人。但仍觉过瘾。

“不是娘给的,也不是爹爹与祖母给的,那她手里那些银钱又是从哪里来的?”江唯实在好奇,心里更是藏不住半点话。

“娘正要与你说这件事情。”孙芳菲正了正神色,说:“她手里那些钱,应该是她舅舅每个月都托人给她送来的。”

江唯诧异:“舅舅?她还有一个舅舅吗?为何从来不曾听说过?她那个舅舅很有钱吗?竟每个月都给她送。”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