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抿了抿唇,但眼睛里的好奇怎么遮掩不住。

她想知道,他在笑什么?

面对他,她好像越发大胆了。

譬如现在,对上他漫不经心的抬眸,她甚至敢和他四目相对,而不是下意识躲避他的注视。

江朝朝也同样好奇,相比于上官清霜的沉默,她选择直接开问,“小舅舅,你在笑什么?”

黎越本就是想从她的口中得知她和褚羡的关系,见她上钩,唇角的弧度弯得更大了些。

“恰好想起了方才的一桩趣事。”黎越温润道。

“趣事?什么趣事?”

江朝朝巴巴望着他,眉眼中的好奇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在她的记忆中,她这位舅父,情绪极其稳定,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引得他眉开眼笑。

黎越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听杨茂说,褚羡他给了你一道令牌?”

上官清霜闻言,也想起了方才他们一行人来繁宁殿的途中发生的事情。余光瞥见黎越面上的笑意,她也跟着勾了勾唇。

她好像知道他为什么发笑了。

随即,上官清霜也把视线落在了江朝朝的身上。

说实话,早在褚羡去太医院请她出宫问诊时,她就有点好奇两人的关系。但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好奇,并没有想要追根问底,一查究竟。

和杨茂一起在江府看到的那些见闻、令江二夫人垂涎的那枚令牌,以及褚羡在繁宁殿外的反应,无不说明了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而眼下,皇上对褚羡宽容亲和的态度,对江朝朝不着痕迹的揶揄和打趣,莫名让上官清霜的好奇达到了顶峰。

江朝朝并不知道殿外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他方才的发笑和褚羡有关。

但她并没有想要隐瞒,矜持点了点头,在众目睽睽之中,从腰间摸出一枚令牌。

这下,不止黎越和上官清霜,就连浣珠都瞪大了眼睛。

她明明记得,这块令牌被她家小姐放到了枕头下面。

浣珠忍不住在心里尖叫:啊!!!

小姐到底是什么时候从枕头下面拿走了令牌啊。尚未及笄的妙龄少女,竟然贴身存放外男的物品,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拿了出来。这下,小姐的清白,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江朝朝假装没有看到在场诸人各异的神色,端着一抹乖巧可人的模样,把令牌放到了黎越面前的桌案上,又将两人在城门口相遇的场景简单叙述了一遍。

当然,叙述的过程中,省略了她故意的搭讪,以及一些不可为旁人道的小心思。

说完了褚羡,她又着重把魏云澜撞上江府马车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江朝朝讲得投入,众人听得用心。慢慢地,他们发现了江朝朝的异样。

提起褚羡时,她满脸都写着欣喜、雀跃。而当她提起魏云澜时,无论是神色、还是言语,都透着一股抗拒和厌恶。

而江朝朝没有半点察觉。

黎越安静听着,视线久久停留在那块令牌之上。

关于魏家的蹊跷,早在前几日褚羡同他提起时,他就差人去查了。褚羡也说,他是被城门口惹出的动静吸引过去的。

凡是有所预谋,总会留下些许尾巴。虽然如今指向还不明显,但并非是毫无线索。况且,宫里还有一位小动作不断的魏老太妃,他已经差人去盯着了。

再加上江朝朝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丝对魏云澜的抗拒,他就更加不担心她会往别人挖好的坑里跳了。

是以,相比魏家人暗中做得一些小动作,他更加关心江朝朝和褚羡之间的事情。

有他和江宗保的照顾和提携之恩,褚羡对江朝朝关切,情有可原。毕竟之前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