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做些什么,他们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她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褚羡本人了。不知道他在听闻她这番言论之后,会作何感想。但不管他的反应如何,都不是眼下的她该考虑的。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与浣珠光明正大脱离江家。

不就是做戏吗?又不是只有孙氏会。这么多年,孙氏那些阳奉阴违的手段,她也算耳濡目染,学了几分。

想到这儿,她定了定神,视线重新落回到孙芳菲身上。

“如果婶母当真十分眼红、想要这枚令牌,好好与我商议一番,我也不是不能给你。可婶母上来就指着我的鼻子叫骂,使我如何能够心甘情愿将令牌交出去。”

“只因我拒了你,你就骂我是狗,说我狗仗人势。”

旧话重提,江宗文一道又一道刀子一样的眼神落在孙芳菲身上。

或许是女性的直觉,又或许是她对江宗文过于了解,他今日的种种异样,让孙芳菲不再像刚才那样莽撞。

她神色讪讪地沉默着,面上带着几分伪装出来的讨好和良善。这一刻,如果她照下铜镜,那她就会发现,她此时的神情正是她最不喜欢从江宗文脸上看到的。

相应的,没有等到孙芳菲发疯胡闹,江宗文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他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流露出来的一样,已经被孙氏看在了眼里。

她有所察觉,自然不会如他所愿。

江宗文没把孙芳菲放在心上,他更担心的,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被杨茂这个人精给看穿。

他垂眸掩起所有的情绪,语气平和:“许是一路行来舟车劳顿,又受了身边人的教唆和挑拨,冲动之下行了错事。平日里,我与你婶母都是拿你当亲生女儿对待。”

其实,前半句话,大可没有说的必要。

孙氏的身边,也就只有姚嬷嬷一个人。

他的意有所指,让姚嬷嬷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她随着江家的人来汴京,是为了享福,而不是替人随便背个黑锅,再被驱逐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