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他,她记忆里的他。
无数个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情也变得复杂。
上一世她龟缩在马车里,到底错过了多少?!
一想到这些,她就感觉胸口闷闷的,鼻腔也是又酸又涩,如果不是在马车里,她甚至想要痛哭、想要尖叫。
她原以为,自己和褚羡没有什么交集。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至少,她能感受出来褚羡对她的特别。
今天只是两人的第一面,而且还是她刻意为之的。如果不是她暗中筹谋,结果怕是和上辈子一样,两人错过。
可即使是上辈子,两人在这一天没有看见彼此,她甚至不知道他从她的马车外经过,但褚羡依旧对她生出一种莫名的偏执。
甚至到了疯魔的地步。
哪怕是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也要留住因她而存在的疤痕。
至于原因,她现在还不清楚。
但绝对不是褚羡回答魏云澜说的那般,只是因为她的容貌。
根据她对他的观察和了解,褚羡不是这么肤浅的人,更加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容貌,就对她青眼有加。
忽然,江朝朝脑海中闪过褚羡和皇舅在皇宫里下棋的画面。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意,已经超越了寻常的君臣,更像是知己、至交。
上辈子,皇舅自登基后,就像是被困在那座宫城中一样。
高处不胜寒。
孤家寡人当久了,他就越是不得开怀。
也就只有褚羡进宫的时候,他整个人明显比平日里要柔和一些。他的好些个心里话,也就只能说给褚羡听,也只有他敢听。
所以,褚羡或许一早就听皇舅说起过她。除了皇舅,她再也想不到还有谁能把她与褚羡联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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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唯一到马车上,就被孙芳菲拽着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一直坐在马车里,只隐约听到些动静,却没能亲眼看到画面,又心焦又好奇,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唯也没打算隐瞒,从她和魏云澜、到江朝朝与褚羡,尽数给孙氏描述了一遍。
当然,所有发生的事情中,她着重描述了一下褚羡给她的那枚可以直通大内的令牌,以及江朝朝对褚羡说的那些极为大胆的发言。
是以,甫一到府上,孙芳菲来不及休息,也没有按照原计划逛宅子,而是直接冲到了江朝朝所在的院子。
彼时,江朝朝只觉自己四肢酸软,浑身无力。
浣珠帮她卸了钗环,简单洗漱后,扶着她躺在床榻上。
正准备休息,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不等浣珠推门出去查看,孙芳菲就带着姚嬷嬷冲进了江朝朝的房间来。
看到江朝朝背靠软枕,面无血色坐在床榻上出神,她先是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原是病了。
冲天的怒气一瞬间消减了大半。
无论如何,江朝朝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她往日再刻薄,也不至于为难一个病人。
临到嘴边的那些扎心的话,正准备咽回去。
余光却瞥见她攥在手心的令牌,孙芳菲的脸色沉了沉,想起江唯曾在马车上委屈巴巴的模样,消散的怒气又在一瞬间聚拢。
孙芳菲上前一步,一把掀开盖在江朝朝身上的被子,指着她的鼻子,放声斥骂:“江朝朝,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江朝朝没没有说话,只是安静望着她。
孙芳菲喘了一口气,又继续喊道:“你怎么就敢和褚中郎当众说出那样的话来?也得亏中郎将大度,没同你计较,不然我们江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听她说起褚羡,江朝朝